缓过气儿了,她揉了揉发麻的腿,起来的时候眼角犯黑,强撑着朝着府衙跑去。
阮呦到了奉天府,赔笑着问了许多人才有人带她去见管理牢房的衙役。
她悄悄塞了块银子进狱头的手里,“大叔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娘她们?”
刘狱头见她生得乖巧,这会儿眼眶鼻尖都红通通的,许是跑得急,乌黑如锦锻的青丝有些凌乱,看起来着实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将银子又塞了回去,压低声音道,“姑娘家是不是得罪什么贵人了?这件案子是上面的人特意交代的,在下实在帮不了姑娘。”
“大叔,若是不是见也成,还请大叔帮我在牢房里周全他们一二,我娘她们身子不好,不能用刑,大叔求求您了。”阮呦再也忍不住难过,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
刘狱头为难,却又忍不下心,只长叹一口气,“我尽量吧,只是这事不是我这样的小吏能管的,姑娘回去想想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早些去寻人赔礼道歉,或是找其它的贵人帮帮忙。”
他有心提醒她,却又不能如此做,他还有一家老小。
这世上还有谁的权利能够比皇子还大。
阮呦道了谢,身子不适,她在衙门口蹲下来喘气,模糊地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双男人的脚。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家玉树这样的小哥哥其实很难看懂的,可能他自己都不懂自己对呦呦是什么感情。
程变态的事大家不要怕,要相信阿狗护妻的能力。
第35章
阮呦抬眸, 瞳孔蓦地放大。
——是程方南。
他不是死了吗?
阮呦的脸一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如同没有生机的布偶娃娃, 她目露惊恐, “你——”
程方南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 “很吃惊?”
他勾唇笑了笑, 蹲下身子,丝毫不掩饰眸中的欲望,上下打量着阮呦, 语气亲昵, “呦呦, 三年不见你越发好看了,当初没吃到你还挺可惜的,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吧?”
“混蛋!”阮呦手指颤抖, 没料到他说如此下流之话,现在竟然连表面也不装了,这披着人皮的禽兽。
她抬手打他却被程方南捉住手腕。
“放开我!禽兽!”当初程方南就欲意轻薄她。
阮呦又怕又怒, 他不是死了吗,明明被她杀了的。
看着阮呦因为惊慌而梨花带泪的模样,程方南笑起来, “呦呦还真是心狠,当初给了我一刀, 差点就死了,你看我都不记仇,还是一样喜欢你, 念着你。”
“就该捅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渣!”阮呦咬着唇,不断地挣扎着。
程方南眸中闪过冷意,带了一抹邪笑,“捅死我?阮呦,我要是死了,今日之事就没人能救你,也没人能救你的父母。”
阮呦身子一震,抬眸看他。
“都怪呦呦你生得太美了,但凡是个男人都想占有,”程方南看着她的脸和这些年发育的身子呼吸发紧,“等你的爹娘被处死,你就会成为无亲无故的孤女,届时但凡有点权势的人都能抢你做妾。”
“在那些权贵面前,妾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任意转手相送,那时候你就得被迫服侍无数的男人——”
“呦呦这么美,他们会玩死你的。”
“只要你答应跟了我,我就在外面给你置一座大宅子,保管让你荣华富贵一生,你只用好好服侍我就行,只服侍我一个人,你的爹娘我也帮你救出来,如何?”程方南靠近她,眸底势在必得。
阮呦面色煞白。
“你放开我!”她唇发颤,她怕他怕到有些窒息。忽然想起那日阿奴哥哥眸中带着怒意,他问她为什么不戴毡帽。
他说阮家护不住她。
刘狱头说她们家得罪了贵人,所以娘她们才会会陷害,才会被抓。
阮呦明白了什么。
是她给娘她们带来麻烦。
“你做梦!”阮呦手指冰凉,心底恶心至极。
他竟然这般侮辱于她,要她去做外室。
程方南冷笑一声放开她,“我不逼你,路是你自己选的,到底是打算服侍我一人,还是被其它人玩,都由你自己决定。”
“你爹娘能不能活,也取决于你。”
“你滚开!要我做外室,除非我死。”阮呦咬着唇,眼泪滚落下来,只恨不得再捅他一刀,将这样的人渣一杀了之。
程方南笑了笑,姿态闲散地迈进衙门口,似胸有成竹。
阮呦离开了衙门,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兜兜转转,她想去寻谢姐姐,可谢姐姐她们好不容易与谢家断了联系,谢家也不会有法子的。
她到底惹了什么人?
阮呦身形忽然顿住,回忆起来,是那天在客栈想要强抢她的人。
是郑国公世子。
阮呦手指紧了紧,思绪恍惚了一下,她记起听人说的事,郑国公世子郑子钧的姑父是皇帝,姑姑是贵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