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烟消云散,她身子太差,坐了一会儿被风吹得有些晕,她也不勉强自己,放下鱼竿去马车厢待着。
谢娉婷卯足劲跟叶昭比拼,阮雲完全沦为打下手的,又帮她挂鱼饵,又帮她提绳子。谢娉婷手里一清闲,就跑去叶昭的洞处跺跺脚,又故意大声说话,将他的鱼全数惊走。
气得叶昭大吼,“臭丫头耍赖——”
谢娉婷就对着他做鬼脸,然后又跑到阮雲身旁,换上一副娴静淑女的模样。
阮呦看得有趣,杏眸弯了弯,全是笑意。
阮惜和谢钰还在作画,阮呦走近他们,“谢哥哥在画什么?”
她绕到他身后,神色却忽然顿住。
谢钰大大方方地任由她看,手腕一转,最后一笔落下,画着的女子着紫色短袄,鸦青色的头发,握着竹竿垂钓着,拔出一条鱼,满脸笑意。
阮呦微蹙眉头,“谢哥哥——”
她方张口,谢钰转过脸来,坦荡地看着她,嘴角含笑,也不说话。
阮呦琢磨不透,又怕自己会错意徒生尴尬,“谢哥哥为何要画我。”
若是和她猜测一样,还是早日说开了好,未免日后伤了情分。
谢钰垂眸轻笑,“想画就画了。”
阮呦微愣,这算是什么回答?
见她呆滞,谢钰轻笑,“阮妹妹,我随心所欲惯了,要是有冒犯之处,就将这画撕毁就是。”
阮呦摇头,“这倒不必,谢哥哥可否将这画送与我?”这画留在他那,只怕会引人误会,正好上面也没有题名字盖印章,她只要收好就是。
“自然可以。”谢钰颔首。
他本就是要送与她的。
阮呦松了口气,低声道谢。
一行人到阮家的时候提了满满几桶鱼回来,李氏和陈娘子早就烧开了热水让他们暖暖手,又逼着他们一人喝了一碗姜水,甜辣甜辣的味,不一会儿身上就冒出汗来,冻得僵硬的手机暖和起来。
钓回来的鱼根本吃不完,晚饭吃过后还剩下好几桶,正好明日阮记食肆开张,李氏想了想便打算用这些鱼明日做鱼rou煎饼,鱼rou羹和鲜鱼汤。
—
翌日清晨,阮记食肆开张。
有着叶昭几人的大肆宣传,来捧场的人不少,阮家食肆被一大群书生围着,他们尝了李氏的手艺都惊喜万分,慷慨地点了好几份带走。
被吸引过来的客人们也渐渐增多,围拢过来,闻见了香味皆食指大动。
食肆的生意很火爆,李氏几个忘得不下台。
阮雲一早就跟着谢钰他们一道启程去了国子监。
阮呦闲来无事,铺子里的是李氏又不要她沾手,她只好带着阮惜在街上转转,买了作画用的颜料,又买了几匹布,寻思着给娘她们做身衣裳。
斜对面酒楼上。
二十来岁的身材臃肿地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的人,Yin鸷的细长眼中丝毫不掩饰热切。
女子牵着男童的手停在一个老人前,买了两串冰糖葫芦,鸦青色的青丝戴着银步摇,珠穗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侧颜Jing致,肌肤雪白,宽大的斗篷下曼妙的身姿若影若现。
郑子钧转过脸,见身旁的人目露吃惊之色,狐疑地挑了挑眉,“方南认得那女子?”
程方南回过神,低头掩住神色,略颔首,“回世子,在下与她曾是同乡人。”
他没想过竟然会遇见阮呦。
他还以为阮家会死在那场灾难中,没想到还活着,当初阮呦可是刺了他一刀,刺得他差些没命,没想到她们竟然来了燕京。
程方南的垂下的眸子闪着狂喜。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郑子钧笑起来,朝后面的人勾勾手指头,“将人带上来,那个小的也一起带上来。”
三皇子最喜欢娈/童,楼下那个长得可比三皇子府里的模样都好看。
阮呦将糖葫芦塞进阮惜的手里,自己也咬了一口,却被酸得忍不住蹙了下眉。
阮惜也咬了一口,酸得眯起半只眼睛。
阮呦被他的小模样逗笑了,露出梨涡,她牵着阮惜的手离开,视线却忽然被一片Yin影笼罩,她一抬头,是两个高大陌生的男人。
郑平朝着阮呦咧着嘴笑,“姑娘,我家主子请你上楼一趟。”
阮呦警惕地退后几步,满是戒备,“我不认得你家主子,也不想去。”眼前这人看她的目光戏谑,很明显来着不善。
她转身离开,却忽地被男人捉住手腕,男人不屑地嗤笑一下,“这由不得姑娘说不去,主子赏脸好好邀请姑娘,还请不要让在下为难。”
阮呦惊怒,这是光明正大的强抢民女!
这些人怎么敢。
“你放手!”阮呦挣脱不开,纤细的手腕被那人捏得泛白,她往后退,却被他拖着强行往阮呦往客栈去。
另一个人抱着阮惜跟上。
“惜儿!”
阮惜害怕,哇地一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