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臣梁怀吉之间闹出来一段孽缘;李玮也不会至今没有子嗣,表弟李璋也不会跟着天天胆战心惊的担心受怕。
当初本就不赞同这门亲事的太上皇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官家不忍心看爹爹的低落,开口劝道:“爹爹的心意他们都明白。而且,没有真正的成婚过日子,谁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过到一块儿去,再好的媒人也只是负责说合,不能保证后面的事儿。”
还没成亲的儿子这般有模有样的安慰人,太上皇被逗的忍不住笑出来,太上皇后也是乐呵不行。
太上皇小小的感叹,“这天下少男好女们的亲事,最好还是不要表兄表妹的亲上加亲。孩子们成亲后处的不好,大人见面也是尴尬,一个闹不好亲戚都没得做。”
官家特别认同,重重的点着脑袋。
若不是仗着爹爹对李家的心软和两家的血缘关系,李玮表兄的母亲能那般态度恶劣的对待大姐姐?李玮表兄再怎么粗鲁朴陋,他也不敢对大姐姐动手。
想起爹爹虽然心疼大姐姐受的苦楚,却因为顾忌着两家的关系一力的拦住自己和侍卫们不对李玮表兄打回去,他就一肚子的不满。
知道儿子对于李家不满的太上皇后笑了笑,顾虑着上皇的面子,没有出言提醒他--如果没有这个血缘关系,小门小户出身、无才无貌的李玮根本就不能娶得大公主。不过就是太上皇想提携李家罢了。
太上皇察觉到老妻眼里的“笑意”,儿子眼里的火星子,轻轻的咳嗦一声,不放心的叮嘱道:“此事既然已经解决,就算是过去了,皇儿切不要把你李玮表兄一家的错儿记在心上。”
亲爹始终念着他没有在祖母--章懿皇后生前与之相认,没有尽一天为人子的孝道的事儿而满心遗憾。官家皱着小眉头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孩儿记得,爹爹放心。”
重承诺的儿子说了,太上皇也就放心了。他也不指望李玮一门能有什么出息,关键是被牵连在内的表弟李璋。
“你表叔叔这些年对于大公主的事儿一直心怀愧疚,在禁军任职更是尽心尽力、忠勇可嘉,皇儿不要和他生分了。”太上皇虽然知道儿子做事不会带有情绪,可是他担心的是儿子因此彻底的疏远了李家,直接不认这门亲戚。
听到爹爹提到表叔叔李璋,官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慰亲爹,“爹爹放心,李玮是李玮,李璋是李璋。”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欣赏夕阳,等到天色渐黑蚊虫飞起,放下心的太上皇带着太上皇后回宫休息;从来没有蚊虫近身的官家恰好也有了困意,慢吞吞的踱步回他的寝宫。
几天后,每天坐着朴素的马车去作坊做事的大公主自然引起了汴梁人的热议。有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家拐弯抹角的打听了官家对这个事儿的处理结果,纷纷对官家竖起大拇指。
当然,因为皇家的大公主都去作坊做工这个事实,很多大户人家对于族里的女子去做工补贴家用的事儿也不再激烈的反对;平明老百姓家里的女子当然更是放开了手脚积极的来到作坊报名。
折家里头,包括未婚夫跟去北方打仗布防一直没有成亲的四姑娘,四位小姑娘用过午饭后一起来到五姑娘的院子,侍女还没来得及通报,急脾气的八姑娘耐不住等候直接冲进里间,兴奋激动地喊道:“五姐,五姐,大公主去做工,我们也能去作坊做工吗?我不要念诗词歌赋。”
正在绣嫁衣的五姑娘闻言一愣,四姑娘开口解释,“汴梁的大家女子天天呆在家里掌家理事,出门也是穿衣打扮、吃喝玩乐、写诗作赋的事儿,我每天帮着母亲做家事还好,妹妹们呆的不习惯。”
六姑娘和七姑娘立刻跟着点头,五姑娘明白过来,放下手里的针线,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要先想好去作坊做什么活儿?”
听到五姐答应下来,擅长看账本的六姑娘高兴的满脸发光,“我可以去作坊里头帮女工们记账。”
性情稳重,擅长排兵布阵的七姑娘稍作考虑,非常自信的说道:“我和大公主一样,去做管事。”
“都行,你们去和母亲说,母亲若是不答应,我给你们讲情。不过我估计母亲会答应。”五姑娘对于两位妹妹的热情很是鼓励。
四位姐姐一起看向犹自犹豫不决的八姑娘,八姑娘很伤心,因为她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做管事?她好像不会,年龄也不够;看账本?这比让她看文章典故还累;就是去做女工,估计自己也做不住。
“我--我去做保镖?”越想越不自信的八姑娘满脸不确定的问家里最聪明的五姐。
“行。”五姑娘不想打击最小的妹妹,还给她出了一个好主意,“大公主每天从公主府到作坊,进进出出的确实有不方便之处;作坊的女工听说有家远住宿在作坊的,也确实需要有武功的人看看。”
“不过这都是我猜的,况且八妹的年龄还小,主要的事儿是学习。等到母亲答应下来,你们去作坊报名,把你们的擅长的活儿都说说。听说苏轼大人为人风趣幽默,和气的很,就算见不到苏轼大人,他下面的人也应该不会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