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潜入湖底,转了一圈。
天池的水湛蓝清澈,湖水中竟还有纯粹的灵气,几乎要将她的气息完全隐匿。
灵蘅畅快的游了一会儿,感觉时日不早了,还是应当及早回去,免得哥哥担心。然而当她露出湖面的时候,却见自己的正前方,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人,长披黑发,正坐在积雪上,默然不语。
有人?
浓郁的魔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对方亦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出现。灵蘅只觉一道冷眸扫过自己,然而她却从对方身上,窥探不到任何的气息。
他的面容文雅清秀,修为看起来深不可测。他目视着灵蘅分水而出,恍若湖中的仙子,气质脱俗,娇艳无双。
灵蘅赤足踩在积雪上,从他的身畔飘过,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为何在这里。”
这人说话,好生奇怪。灵蘅驻足,回首淡淡瞧了他一眼,抿唇道:“这天池是你的吗?我为何不能来?”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用深邃的双眸,看她站在雪莲花中,衣袂飘飞,明明是魔,却好似纯洁的不沾染一丝尘埃。
“不是。”他摇头,道:“我常常在此,只是从未见过你。”
原来他是此地的仙人,看他衣着,又不似阐教门人,或许是山林中成Jing的妖。灵蘅道:“哦。”
她这样倨傲冷淡,青年人却不以为意,反而同她侃侃而谈:“你从水中出来,可知这天池的水,为何独特?曾经,这是天河之水,只因共工撞破了不周山,天河灌入人间,后来女娲炼石补天,唯独这里,还留下一点天河之水。”
难怪水中灵气充沛,原来是天河之水。她望了望这片湖泊,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的确是个洗涤身心,静心养气的绝佳地方。
云中子曾说,这里风大,灵蘅来时只觉得有一股凛冽的寒风,然而这等烈风对她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青年人亦是望着这片湖,道:“你看这里,风平浪静,无忧无虑。有时候仙界如凡尘,待久了,反倒想逃离,去一个与世无争,又平静的地方。”
灵蘅道:“你是何人。”
他忽而笑了,眼眸中有光芒闪烁,只听他轻声道:“玉泽。”
玉泽?莫非是这山野间白狐狸?
灵蘅不置可否,道:“我该走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平静。”
他呆了呆,道:“无妨。”
身后没了动静,魔气也消散了。他回首一望,那女子早已没了踪迹。天池风平浪静,不知过了多久,他从积雪上起身。
玉泽的面容上,金色光芒交织。
不多时,已经换上了另一个面容。既严肃,又淡漠。
凌天殿前有些热闹。
灵蘅远远瞧见了雪峰上有许多人,从衣着上来看,都是阐、截两教的弟子。多宝同广成子,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理论些什么。
她悄悄地落在了凌天殿前,正巧定光仙站在人群的最后,也在伸着脖子看热闹。她拉了把定光仙的袖子,悄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还不是那档子破事,就说来昆仑恶心人。”定光仙皱着眉,低声道:“阐教有个黄龙真人,最是不积口德。早上乌云师兄无意中撞见了他,那黄龙说自己是龙族,乃是众水族之首,非要乌云师兄给他行礼。师兄当然就不肯了,两人打了起来,没几个回合,黄龙真人就被打得奄奄一息,非说自己受了重伤。”
这黄龙真人,修为不高,却是嘴碎。截教弟子都是火爆脾气,向来受不得刺激,言语不合,即刻便会动手了。
“教主呢?”她看动静这么大,通天若在此,不可能不现身。
“听说大师伯来了,一大早,老师便带着水火童子出去了。”定光仙道:“二师伯也真是的,自己不回家,还不约束门下弟子……”
他叨叨说着,灵蘅朝前看了看,侧耳细听,广成子是要给黄龙讨一个说法。他把多宝气得半死,只见多宝叉着腰,怒道:“你师弟先打了我师弟,还不允许我师弟还手吗?”
广成子冷笑道:“同为道统,如此狠毒,成何体统!”
多宝身后的众截教弟子,皆是气得要命,恨不得这就上去拼命。眼看多宝就要怒发冲冠了,灵蘅分开人群,走上前去,问广成子:“那依你看,在当时,乌云仙该如何处置?”
她骤然出现,众人皆是一惊。广成子见是这朵魔花,心道玉虚净地,量她也不敢造次,于是傲然道:“黄龙师弟所说,乃是旧时规定,并无不妥。便是行礼,也是乌云道友应当的。”
灵蘅嫣然一笑,道:“好,你说龙族为水族之首,乃是陈年旧规。然而昔日妖族为天地之主,尔等是不是也该朝拜我截教诸位妖仙?”
一言既出,阐教弟子议论纷纷,气愤异常。
“怎么敢这么说!”
“妖皇早就没了,现在是昊天入主天庭,还朝拜?”
广成子有些怒了,刚想反驳,想了想,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