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赶过来了。赵珩是吩咐他去办事的, 见他这样焦急地跑回来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了。
赵珩转头对宋清影道:“你先进去。”
宋清影点点头, 先行进了内室。心道, 最好是哪位娘娘见不得赵珩在这, 要把他叫走, 她正好和喻霜姿交待些事,她这样躲在宫里还是不安全。
赵珩往前走了几步,停在海棠花跟前, 陆得力也走到了跟前。
“皇上,贵太妃娘娘不好了!”陆得力穿着粗气道。
赵珩大骇:“什么?走, 朕去看看!”
赵珩走到小院门口,停了一步对守在院门口的商林道:“好好守住院子,叫你们才人先歇下。今晚若那白影再出现,务必不要让他再接近宋才人。”
“奴才遵旨!”商林听到皇上对自家主子这般上心, 心下发狠, 定要好好守好这小院。
内室里, 宋清影听说赵珩果真走了,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忍不住雀跃,又躲过一次。
深碧怕宋清影不开心,宽慰道:“才人您别难过,皇上不是被哪位娘娘叫走的,是贵太妃突然身子不适,皇上过去瞧瞧了。”
宋清影才不管赵珩为什么走呢,只要他走了就行,他在这,宋清影就得跟他演,他走了最好,今夜不再回来,就更好。不过提到这位贵太妃宋清影想起,她的《法华经》还没抄完呢。白天睡了一整天,这会子睡不着,不如抄经好了。
“轻红准备笔墨和我的经文,我要早点把经书抄完,供在佛前,好给贵太妃祈福。”宋清影吩咐道。
“才人您不歇下么?”深碧不解地问。
宋清影笑笑:“还早,白天睡得多了,这会子也睡不着。轻红,去吧。”
深碧没再说什么,轻红很快就准备好了笔墨和经文。
“抄经心要静,你们就不要守在这了。”宋清影要把她们支开,好叫喻霜姿能进得来。
深碧忙道:“才人,奴婢不走,皇上吩咐了要保护好才人,奴婢不敢走。”若真的女鬼再来把主子吓到了,说不定她小命都不保。
宋清影已经坐到案前,深碧忙上前要去给宋清影研墨,宋清影手一挡住,挡住了深碧的动作。深碧张张嘴,退到一边道:“奴婢不说话,不打扰才人抄经就是了。”
宋清影心里叹了口气,这事也不能怪她们。做主子也好,做奴才也罢,都是要拼一个前程,要拼前程的前提是得把小命保住了。如今这事显然牵连甚广,若自己真的有什么意外,只怕这院子里的人都小命不保。想到这,宋清影也不再赶她们走了。
抄经是个细致活,更何况是为了贵太妃抄的,就更是一点儿错都不能有,宋清影先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首诗找找手感。书案在窗前,月光如水,宋清影提笔写下: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①。深碧虽站得远远的,却勾着头,想看宋清影写了什么。宋清影写完,皱着眉觉得不妥,便揉成一团,丢到一边去了。深碧见状,忙低头不敢看了。
赵珩带着陆得力出了秋华院直奔贵太妃住的琼璟宫。陆得力边走边向赵珩汇报贵太妃的情况,原来贵太妃和赵珩一样,突然头疼了起来,赵珩到底年轻,疼了可以抗过去,贵太妃上了年岁,头突然疼起来,再加上素有的痼疾,竟疼得晕厥过去了。赵珩听了心里越发担心,加快了脚步。
赵珩一到琼璟宫,只见一排太医站在贵太妃的榻前,不知在商议什么竟争执了起来。赵珩心下不悦,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太医见皇上来了,可不敢再争吵了,全都跪倒在地。
赵珩上前,先去看了眼贵太妃,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看上去只比死人多了口气。赵珩只觉得又惊又悔,克制住了怒火,压低嗓子:“贵太妃怎么了!”
林副院首第一个道:“贵太妃素有头晕之症,今日突发头痛,引发了晕症,两症相加,贵太妃受不住,便晕厥了。”
“那太妃到底有无大碍!何时能醒!”赵珩又道。
林副院首又道:“微臣觉得要给贵太妃施针,太妃这样晕不利于太妃的身子。”
“那你们不给贵太妃施针,在这吵什么!”赵珩冷着脸,恨不得当下把这些太医全都给免了。
“回皇上,微臣觉得贵太妃身子本就弱,强行施针只怕贵太妃受不住。”院首道。
“院首可知贵太妃何时能醒?万一迟迟不醒,最后还是要施针,还不如早点施,备着参汤便是了。”林副院首辩驳道。
赵珩看了眼林副院首,素来太医都是胆小怕事不作为的,他倒是胆大冒进。赵珩道:“施针可有风险?”
“皇上,如今施针不施针都有风险,但施针的风险更小。”林副院首又道。
赵珩想了想觉得就这么等着确实不是好事,若是他自己,他肯定宁愿早点施针醒过来。便道:“那便施针吧,若贵太妃有一点闪失,你们都别想活了。”
赵珩冷冷地说完,便往一边站了站。太医们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