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打着气,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客房,夸张地做了个鬼脸,之后怕被发现似的,迅速跑了出去。
让你无理取闹!等小爷我抓到那蛇再休了你,看你这臭脾气对谁发去!
屋里的季归然隔着门,自然是没看见他的举动。他卧在床榻上,紧颦着眉头沉思着,泛青的眼角透着几分倦意。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头一次这么控制不住滥发的脾气。拿昨夜来讲,莫南不在房间里,他应当是清爽自在才对,哪知夜里竟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总觉得旁边少了些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了那个祸害在身旁闹腾。
一时间,他脑中思绪纷杂,有点惊诧,有点烦躁,有点嫌弃……还有点危机感。
彻夜未眠的疲倦逐渐袭了上来,外边阳光灿烂,季归然却只想倒头就睡,好好补个眠。他努力驱散走眼前莫南的影子,合上眼欲进入梦乡,不料刚放空思绪,那身影又锲而不舍地挤进他的脑子,他的贴近自己的举动,在耳边诉说的呢喃,和那几句让自己头皮发麻的话……
季归然猛地坐直了身子,额头冒出的冷汗微微浸shi发梢,乌黑的发丝贴着脸,他脸上的惊悸又多了几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困意被惶恐扫去了大半,季归然只觉越来越清醒。继而他想着既然注定睡不着,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他平静了下呼吸,然后下了床,绷着一张脸开了客房的门,抬眸在小院里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莫南的身影,猜测着他大概是躲哪扎小人去了。
季归然也不想看见他,打算着去倒杯茶醒醒脑,正走到客房前欲开门,忽然记起了什么,及时收回了手,转身向厨房走去。
厨房内光线有些昏暗,但不妨碍他第一眼就看见正喝着水的季天泽。
季天泽刚含了一口水要往下咽,看见黑着脸进来的季归然,差点没忍住喷出来。他咕咚一声将嘴里的水吞下去,紧张兮兮地盯着来者,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尴尬起来。
“……早、早啊大兄弟。”季天泽小心翼翼地试着开口。
季归然淡淡地看着他,全然不知自己脸色有多差,随口应了声:“早。”
见季归然不像是来找他麻烦的样子,季天泽松了口气,接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季归然无视他的目光,径直走到灶台旁,挑了一只看上去干净正常的茶杯,倒了杯水自顾自喝了起来。
季天泽瞅着他睡眠不足的侧颜,心中居然有一种自己是罪魁祸首的错觉,他不敢兀自猜测季归然与莫南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知开口问合不合适。
“那什么……”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和阿,不对,你和莫南什么关系啊?”
季归然闻言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眼神落在灶台旁某个小巧的篮子上,不知是什么材质编制的篮子中,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物体,表面打磨的很光滑,能反射出外边明亮的阳光。
他不免有些好奇地伸手触碰它,物体的质感是坚硬的,随后季归然将它拿在手中打量起来,他原本猜想这物是铁打造的,但它的重量又比铁块轻,平滑的表面下方有一处圆形的凹陷,周边一圈银色环绕,不明其用意为何。
季天泽没发现他这细小的举动,只是见季归然不回答,只好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们是朋友吗?那我咋感觉你们都在吵架,你们一路都这么过来的?不嫌累?”
季归然充耳不闻,他来回翻转手中的物体,发现其背面和正面并不相同,背面还多圈了几处圆形范围,顶部有一处凸出来的区域,功能不详,他试图用手指去挤压,按得动的只有正面那处凹陷,还有顶部的凸起,而且按下去也没什么反应。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既然不是朋友,为什么还一起走?这么想不开?你们是要来干啥?”季天泽问了一连串问题,忽然想到了什么,“哇你们不会是兄弟吧?完全不像吧啊喂,仔细想想对比一下,我们更像兄弟啊,欸对了,要不要叫你家里人来认个亲,把我领回家,怎么样?万一是真的呢,说不定我就是你流落在外的亲生大哥,流浪多年终于认祖归宗……”
季归然想无视都无视不下去了,他觉得这人跟莫南一样聒噪得不行,皱着眉开口:“你很烦,和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季天泽无赖状,不知羞耻道,“万一我睡了别人老婆怎么办?”
“……”季归然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哈哈哈想想也不太可能,就你们俩这种恨不得厮杀个你死我活的模样,我一定是想多了。话说回来,这个古代也太开放了吧,别的什么安什么国的我不清楚,但这里好像是叫业国吧,唉历史书上没见着过啊,哦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人民思想太开放了吧!!”季天泽浑然不知季归然又沉下去的脸色,叽叽喳喳地讲着,“我感觉我说什么他们都不觉得奇怪啊,甚至我有天说我喜欢男人,他们竟然都接受了!甚至还给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