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走关系倒无妨,这个时候,还想着走关系?!往陷阱里钻啊?!不是找死吗?!亲家们啊,你们好心好意我领了,可千万别添乱。稳住,就没事!”
四人应了,只是这心跳的实在厉害,走也不可能走的,肯定要在这里呆着等一个结果,哪怕只是干坐着,也总比在家里到处打听,到处乱窜的强。在这儿,好歹有关兴这么能镇定他们的心呢!
行,坐就等着吧。
赵玉和上来添了几次茶水,众人都不说话,一个个的心里,都挺担心的,脸色很是肃然沉重。
然后就是里长和邻居们过来问了问,又回了。想必也是听到了风声,牵挂这边的动静。
直到天黑尽,黄昏时分,三人才回来了。
众人腾的一下围了上去,打量关开涵,七嘴八舌的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很是关心。
关开涵一一谢过,出了什么事也没说,只道:“就是例行问了问,我最近都不怎么在书院,所以就放我回来了……”
四兄长还真信了,道:“就是,便是出了天大的事,也没小五啥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天真吓我们一跳!”
四个哥哥的确不算是好哥哥,但是关心也是真的!
关开涵以前是怨过他们,恨过他们,如今却是心中一暖。以前在一块,也总是相看两厌的,现在牵扯的没那么深了,这些关心反而变得让人感动和纯粹些了。到底是少了利益纠葛就多了人情味。
四个亲家却是没那么好糊弄,他们知道一定是有事。
但是显眼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四人对视一眼,心中也是一叹。怎么说呢,这个小五,有关兴指点教着,现在,真是很像个样子了,这般城府,真不是一般人。
温和有礼,亲近过人的样子,当然像个邻家少年,这一点气质依旧没变。变的是,嘴里有些紧要的,再不会开口说了。
这父子同心的。
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四人便带着四个女婿回去了。四个兄弟还不肯走呢,说是要给关开涵接风洗尘,去去晦气,要买鞭炮啥的来放。
邓智林没骂,被他们四个丈人给骂回去了。
又不是坐牢去了,只不过去了趟书院,又没怎么着,去什么晦气?!这是打书院里的人脸呢?!还是差直接言明,那些找事的,就是晦气了?!
等人一走,张广才才瘫坐下来,道:“今儿算是应对及时,没有不妥,不然,只恐今儿不会轻易放回来……”
关开涵道:“有惊无险。我去了,先是排查书院,理清人的关系,造册,然后就逐个的问,语气也很柔和,但这阵仗,不少同窗被吓到了,有些都答不出话来,只怕今儿不会放出来……”
“叔是不知道,书院全围了,里面能不吓人吗?!”张广才道:“有些有问题的,直接被拖到后院去了,只怕要吃苦头了……”
“今儿放了多少出来?!”邓智林问关开涵道。
“有些没有功名的,以及秋里未考的,都放了……”关开涵道:“秋里考了未中的,以及往年有功名的,却未考的,留下来要细细盘查,还有些是写了不少诗赋的,都要细细查看可有不妥……”
“小五是因为请假了不少时候,就放回来了,不然他身上有童生功名,偏偏今年没考,那些人也很疑心,又说他是胡山长的弟子,问他为什么不考,”张广才当时光听着都听出一声冷汗来,道:“小五说,父亲伤了手,要在家照顾,这才未上学,当年中了童生,但也荒废了三年,心里没有把握才没考的话答了,这才通过。左右也问了,都说知道叔手伤了的事情,若不然今儿怕是不能轻意的出来……”
“盘问的还挺细。”邓智林道:“去了府城考试的怕是真要吃苦头了。这书院里,怕是不怎么紧要……”
张广才听了心中一惊,道:“去考的十五人,身上好歹有个秀才功名,应不至于用刑吧?!”
“用刑倒不至于,还不到那份上,”邓智林道:“然而对付读书人,用刑都是次要的手段了。不中用的,只是死读书的,哪受得了那种盘问厉喝?有的是折腾的法子呢。”
张广才听的手都僵着。
“折腾的这么大,恐怕这一次上面得倒一批啊……这么大的阵仗都要动摇国本的事了……”邓智林叹道:“……当年焚书坑儒,闹的多大,真的就是特别可怕……”
“不至于到这份上,与这性质还是不同的。这一次只是舞弊,不是文狱……”关开涵道:“只是上面人的争斗……”
“却波及到这些人身上,也是可怜。”邓智林道:“但愿事过以后,能够一切都回归正轨。”
关开涵笑道:“一件坏事的发生,未必见得是坏事,可能是好的方向要找回来了。”
这孩子的心态,的确是无敌了!
邓智林道:“先看看风向,等到时候了,不扎眼了,咱们不能不管,好歹要给与些照应……”
张广才道:“叔,我去一趟府城跑腿就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