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事王局跟我交代过,你做完笔录可以离开了,一会儿我让人过去调取案件信息,也会派人过去配合那边的派出所进行侦查工作。”
两边言简意赅地再做一番沟通,陈司诺就把电话还给老警察,莫九给这位老警察客客气气地交代几句,就利利索索地挂电话。
老警察说:“没什么事了,陈先生现在可以离开了。”
陈司诺起身道:“麻烦了。”
手机已经被水泡死机,陈司诺临走前又跟刚才嘀嘀咕咕的小警察借了电话打给陈韵,避重就轻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陈韵听得惊心,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这件事交给警察,你别管了。”
“人家是冲着我来的,我躲起来,蔡征同样在暗处,这件事就没完没了,即便我躲得了一时,可你们呢?他找不到我可以找你们。”
“那你这次打算怎么样?”陈韵动了气,沉声说道:“跟上次那样跑去送死么?!”
“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
陈司诺说:“我不能等着他来找我,我得逼他出现。”
陈韵忽然两眼抹黑,赶紧扶住桌沿,好声劝说:“司诺,咱们不管这件事了好么?妈陪你去乡下住一段时间,等蔡征落了网咱们再回来,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三番两次涉险,就当是为了妈着想,好么?”
他说:“蔡征有心想逃,十年八年恐怕不是问题,我等不了十年八年。我不能让一个对我和我身边人有威胁的罪犯在外逍遥。”
蔡征如果只是逃了,并且逃得远远的,那么他或许不会在意,可是这人已经有了威胁,那是一颗定|时炸弹,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也不可能躲起来让其他人帮他解决麻烦,因为在这期间任何人都无法绝对保证他和他身边人的生命安全。
他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给其他人。
他得想尽办法拆掉这颗炸弹的导管。
“这段时间你别出门了,也别让汪错出门,我会拜托王局调些人手过去,尽量保证你们的出入安全,这次我不会一意孤行,我会尽量配合公安局的行动。”
“那你……”陈韵知道劝不住他,只得改口道:“我管不了你了,这件事你最好和老师商量一下,你记住,万事听他的!”
陈司诺应着,又说:“对了,把你那位老板的联系方式发送到这个手机号码来。”
陈韵问他要干什么,他只说找人谈点事。
陈司诺打完电话,沉默一晌,不久收到了短信,拨通上面的手机号。
和那边的人沟通完,陈司诺走出派出所,他停顿片刻,低头发现自己两只手原来抖得这样厉害,他捏紧了拳,收入西裤的兜里。
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才去的律所,然后直接去张愔愔的办公室继续工作的交接。
张愔愔好奇道:“怎么提个车弄这么长时间?”
他信口敷衍:“销售员业务能力太强,拽着我扯了半天不让走,我心想正好偷个懒,你能请假半个月,我就歇一会儿不过分。”
“又不是我自己请的假。”
“我费劲给你申请的福利,不求你感恩,但求你珍惜。”
张愔愔笑着翻资料,问:“你怎么跟老板说的?他居然答应了?”
陈司诺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跟了我这么久,我什么秉性你晓得了。这次为了你,卖笑奉承,折损了点君子的清节。”
他不出两句话就开始逗她。
张愔愔故意说:“我记得你以前可正经了。”
他随手拨弄桌上的盆栽,“正不正经那要看对谁了,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就对人家不正经,我又不是流氓。”
张愔愔扬唇默笑,抬头看向他时,似乎发现了不对劲:“你早上穿的是这件衬衫么?”
陈司诺身上这件的颜色和原本那件没有太大差别,但她还是注意到了,他说:“你连我早上穿哪件都能记岔,记岔就算了还敢问?”
张愔愔见他说得认真,也就含含糊糊地揭过。
大大小小的事情交代完,张愔愔拖到傍晚6点才准备走,他非要亲自将她送回去,送到家门口还是不放心,进去坐了一阵。
下午的事让陈司诺感到后怕,他不敢放她一个人,怕蔡征丧心病狂对她下手。
樱姨第一次见这位传闻中的姑爷,一时好奇得很,也热情得很,水果和茶都伺候着,真是越瞧越喜欢,“陈律师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还有一个菜抄完就可以开饭了。”
说完也不关心人应是不应,转身就进了厨房。
张愔愔笑着扭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窗边,眉目沉敛着似乎走了神,她走近了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陈司诺闻声回头,就把人抱在怀里,张愔愔不明所以,抬起脸接触到他的目光,对他一笑,他忽然不敢和她对视,把她的脑袋压回胸口。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张愔愔去开门,陈司诺的手扶住了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