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只能游几下就失去平衡了,但只要放松就还能借着水鳔子的浮力浮在水面上。
他抬起头,就看见一旁浮在水里,头发脸上都是水,但眼睛在月色及灯光下照耀得很亮的宗钺。
“二弟,谢谢你。”
宗钺一愣,笑着说:“谢什么,其实我也没帮到什么。”
两人似乎都有点羞涩,有点局促,因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似乎这一刻,没有什么对立的立场,两人只是单纯的兄弟。
宗钺动了一下,扬起一阵水花,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张来顺走过来了,弓着身道:“两位小主子,陛下吩咐了,让别玩太久,夜深了,水里凉。”
父皇竟然知道了?
两人一阵面面相觑,转念在想,这是瀛台,怎可能没有父皇不知道的事。
宗铎顿时羞愧不已,为自己幼稚的心态自惭形秽,而宗钺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到底性格要爽朗些,遂笑着道:“张公公,我们这就起来。”
一直到两人从水里出来了,边上立马走出两个人用披风将他们裹了起来,又将他们送回去。
张来顺目送一群人离开,才匆匆转身回去回话。
次日,一大早婉姝就来到了宗铎的住处。
自然是继续昨日未说完的话,让他不要再尝试学什么凫水,也免得着凉了之类的。
昨晚回来后,宗铎很开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终于学会了凫水的要领,还有别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本来今天计划着,一定要把凫水学会了,也要让父皇知道他是可以的,谁知二姐过来又说这种话,顿时让他心情一阵郁闷。
“姐,你既说让我要讨父皇喜欢,父皇如果不喜欢,能带宗钺他们去凫水,之前父皇就鼓励宗钺他们学,说明父皇是希望我们什么都能会一些的,昨天明明学得好好的,今天不学了,父皇会怎么看待我?”
婉姝顿时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才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很好。”
说着,他感觉到嗓子有点痒,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咳嗽声顿时让婉姝激动了,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还说你身子好,这不咳上了?这才几月,肯定是着凉了。”
“我没有,我真没有。不信你问何年,我昨天回来后咳了没咳,我就是突然嗓子有点痒。”
边上的何年给做了证,他也怕大皇子昨晚回来会着凉,专门熬了姜汤,还泡了热水,所幸……大皇子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都是好好的。
“昨晚没咳,不代表你就是没着凉,要不能会没事觉得嗓子痒?”
这么一说,何年倒也有些担忧,忍不住看向宗铎。
“我说我没有,就是没有……”剩下的话,被一连串咳嗽打断了,宗铎咳了起来,拍背喂水都没止住,他自己也急得脸颊通红,也没止住。
婉姝顿时慌了,吩咐何年去找太医,宗铎想制止都没喊住。
都请太医了,这事自然瞒不住了,宗琮亲自过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盘儿。
两人坐在堂中的椅子上,盘儿时不时给宗铎端茶放茶盏,王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何?”
王太医犹豫了一下:“大皇子并无大碍。”
“可朕听说咳得很厉害。”
“这个……”
这个王太医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也是他为何会在里面逗留这么久的原因。
这是他第一次给大皇子请脉,从脉象上来看,大皇子胎里带弱,自然底子不佳,但也不至于有外面谣传的那么弱。弱是弱了点,但只要多锻炼,日后体魄自然会强健。
可恰恰就因为身份重要,再加上又有早先的传闻,王太医反而不确定自己把脉是否准确了,毕竟大皇子体弱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他说出一个相反的结论,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事。
若是以后陛下将大皇子的身体交给他,若是中间再出了什么岔子,王太医并不意外皇后娘娘肯定会生吞活剥了他,说不定还要牵连老小。
就如同晴姑姑曾经跟盘儿说的那样,宫里的御医就是这样,生性太过谨慎,以至于对很多病症来说,他们都是保守治疗。实在也是不得不谨慎,因为一旦出了岔子,就是牵连一家子的大事。
此时王太医就是这种想法,也因此显得有几分犹豫,不过他生性就不是那种会遮掩的性格,这也是为何以前他在太医院里医术Jing湛却不受重用的原因,还是宗琮登基后,才跟着水涨船高。
“老臣大抵医术不Jing,并没有诊出大皇子又如何不好的迹象,除了胎里带弱。按理说,大皇子不该会咳成这样,也可能是内有shi气,未浮于表面,还需多观察几日。”
他这也算是一番实话了。
宗琮沉yin道:“那就再观察两日看看,说不定是之前那场病留下了根儿。”
按下不提,等从这里离开后,宗琮难免露出剑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