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甚者就是打板子,宫里的板子和外面的不一样,几板子挨下来就能丢掉一条命。”
苗翠香本就心里同情这宫女,又见霍嬷嬷微笑着说出这么些话,诧异地就像看到怪物似的。转念再想,方才一路走来确实看见所有宫女见到她们都是笑着的,哪怕当时没笑,在见到她们的一瞬间也要堆起笑。
苗翠香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这样走进宫门高大的景仁宫。
白术和白芷迎了出来。
“麻烦霍嬷嬷了。”
“哪里的话,娘娘吩咐下的差事,老奴自要用心办着。”
白芷领着霍嬷嬷去配殿的耳房里喝茶歇脚,白术则领着两人往里走去。
偌大的庭院,草木繁茂,一角有处小池,假山耸立,水车带动着水流从假山上倾泻而下,水中鱼儿游得甚欢。
说雕梁画栋都不足以描述景仁宫主殿的富丽堂皇,一切都诠释尽了属于皇家的富贵和威势。上了几层台阶,终于到了殿前,门外有打帘子的宫女,见到她们来了,就忙把帘子打了起来。
白术侧过身,服侍姚金枝先进,再是苗翠香。
“娘娘在西暖阁候着呢。”
殿中十分安静,不知道越过几道落纱罩和屏风,终于到了西暖阁,这期间哪怕是苗翠香都不敢乱看了。
再抬头就看见临窗的炕上坐着一个宫装美人。
还是姚金枝先回过神来,想起霍嬷嬷说的话,作势就要下拜行礼。
“白术,把老夫……人扶起来,赐座。”
至于苗翠香倒没人管她,所以她跟在婆婆后面结结实实磕了个头,才听见上面说:“大嫂快起吧。”
可把苗翠香怄的,知道让你娘不拜,怎么就不想想我这个大嫂,可这话她才不敢在这时候说,反而堆出一个笑给了盘儿。
盘儿含着笑瞥了她一眼,也赐了座。
不是她不容人,厚此薄彼,而是她听霍嬷嬷说了,苗翠香此人市侩Jing明,说白了就是有点小聪明,所以有些欺软怕硬,苏家其他人都不是惹祸的根,唯独她有那么点兆头,所以她专门让霍嬷嬷多照顾她,务必要把那根儿给拔了。
等茶水点心果子都上齐了,盘儿才看向姚金枝道:“娘,这些年可好?”
听到这句娘,又听她问自己可好,姚金枝一时心绪复杂,感慨万千。
不过这地方也不是给她感慨的时候,她道:“好,你呢,可好?”
“自然是好的。”
殿里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说白了今日这场不过是演给旁人看的戏。
盘儿懂,姚金枝多少也懂点。
贵妃娘娘的娘家人进了京,自然要进宫拜见娘娘的,可私底下她们都清楚,母女所有的情分早就随着在扬州那会儿,姚金枝一句‘你不欠我的了’都消失殆尽,再见面却是物是人非。
盘儿有些感叹,就把注意力分散跟了苗翠香说话。问了问毛蛋和铁蛋可好,大哥可好,父亲可好的的话。
可这些话总有说完问完的时候,见着姚金枝依旧沉默不言的样子,盘儿也有些意兴阑珊,正想说些中午留下用膳实际上有送客之意的话。这时候门外转角处的帘子响了几声.
香蒲走进来道:“二皇子三皇子和五公主来了。”
盘儿这才想起昨日与宗琮说起这事,中间提到三个孩子是不是也要见见苏家人,宗琮说自然是该见见的,还允许三个孩子中间可以从上书房女学里抽空过来见见。
“这是宗钺,这是婉婤,这是宗钤。”
三个孩子正在想行什么礼,按地位他们可行礼可不行礼,可若是按长幼来说,见了外祖母,自然是要跪下磕头的。
还是宗钺带了头,撩起袍子下摆打算跪下磕头,却被姚金枝一把抱住了。
“不用磕头,不用磕头。”
“是啊,二皇子可千万别行礼,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讲究。”苗翠香讨好说。
姚金枝看了看宗钺,又看了看婉婤,尤其看到婉婤的时候,眼神十分复杂:“长得真像你娘小时候。”
这话说得盘儿心情也复杂起来。
姚金枝从怀里掏出三个荷包:“外祖母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是三个长命锁,外祖母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的。”
言语很平实,东西拿在手里也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但三个孩子还是感受到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祝愿和期许。
“谢外祖母。”
“不谢,不谢。”说着,姚金枝站了起来,对盘儿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多留了,今日见到娘娘好,就放心了,改日若有机会再来看娘娘。”
盘儿没有说话,她当然看得出姚金枝是因为她有些别扭,才提出要离开的。
可要留她们吗?
不等盘儿开口留,姚金枝已经带着苗翠香往外走去。
苗翠香似乎还不想走,姚金枝一眼过去她就蔫了,蔫头耷脑跟在后面。
盘儿叹了口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