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面,反倒要劳烦皇后娘娘亲自过问。再说,景仁宫领错了东西,本宫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当时不说,事后反倒兴师问罪?”
富春的话明摆着就是托词,既然是托词就禁不起深究。
不过显然富春也不是无的放矢,所以她也没有慌。
“白术在内务府领了两张紫貂皮,按后宫的规制,贵妃分例中无上等紫貂皮,只有皇后和太上皇后及太皇太后才有,此乃僭越,白术身为贵妃大宫女不该不知道这个规矩,所以皇后娘娘才会传她过来问话。”
这事盘儿倒还真知道,虽然现在天还没冷,但下面的宫女已经在给她准备过冬的用物。诸如家常的衣帽鞋,除非是吉服,一般都是领了东西回来让下面擅长针线的宫女们做的。
白术平时稳重妥当,所以景仁宫和内务府打交道都是她在管着,前阵子她就跟盘儿说了,她本是去领貂皮回来给她做帽子和抹额,不曾想内务府新到了一批上等的紫貂皮,就孝敬了景仁宫两张。
这种事从明面上是犯了规矩的,但宫里都是如此这般行事,哪宫的娘娘得宠,内务府也会看眼色,难免就孝敬些不在份例之内的东西。
盘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受的不在份例之内的东西多了去,就好比宗琮让人送来给她做衣裳做披风的,比上等紫貂更好的皮子也不是没有,万万没想到这会儿会被富春拿来说事。
看来坤宁宫等着想抓她的小辫子,不是一天两天,不然能她从内务府得了两张紫貂皮就被富春一个宫女知道了?
不过盘儿也不是没有应对法子,来之前她就清楚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不过她无所谓,反正闹大了怕的不该是她。
盘儿看都没看富春一眼,将贵妃的架势摆得很足:“白术,奴婢跟主子说话该怎么说?”
本来被打倒在地,在盘儿进来后,就站起来在边上低着头的白术答道:“回娘娘的话,为了以示恭敬,奴婢们跟主子说话当带敬语,言必称回主子的话。”
“那好,她冒犯本宫了,给本宫教训她!”
白术也没含糊,上前两步就拽住了富春的衣襟。
富春还在错愕之中:“你不能打我……”
“一个奴婢,连奴婢都不会说,多给本宫赏她几巴掌,教教她规矩。”
“是。”
陈皇后急怒道:“苏贵妃你想做甚?”
此时盘儿已经去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陈皇后在首位的凤座上,她则随便在末端择了个位置坐,看似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可气势一点都没输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本来是来找娘娘说说家常,未曾想这……富春如此不懂规矩,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出去丢了皇后娘娘的脸,臣妾就越俎代庖替娘娘教训教训她,教教她规矩,免得她以后出去给皇后娘娘惹事。”
说话之间,白术的巴掌已经抡上去了。
是的,抡。
之前富春就是这么打她的,如今贵妃娘娘冒着和皇后彻底翻脸的危险来救她,她自然要同样打回去。
富春没有鬼哭狼嚎,只是到底下手重,难免吃疼几声。
倒是陈皇后受不住了。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如此放肆,也从没有如此让人下过脸面。陈皇后这两日本就煎熬,她当然知道她把白术叫过来并不明智,可与命人回家询问,此举反而更让她有周旋余地。
若是陈家本就不知道,反而被她一问坏了事,是时事情摊到了台面上,她不再是陈家在宫里唯一的女儿,不是便宜了姓苏的这个贱人!
陈家十姑娘早就死了,既然姓了苏,最好就一辈子姓苏!
“你知道了?”
陈皇后的眼神有点吓到了盘儿,这种眼神她也就在前世穷途末路要被关入冷宫时的陈皇后身上见过,没想到这一世这么早她就穷途末路了。
“知道什么?”
啪啪地巴掌声中,这样的对话是极为诡异的。
“你明知本宫在说什么!”
“你怕?”
“本宫怕什么,本宫乃陛下原配发妻,本宫乃中宫皇后,本宫只要一天没犯错,陛下一天就废不掉我,你也不过只是个贵妃而已,本宫怕你?”陈皇后冷笑道,可眼中的一些东西却骗不过盘儿这个两世的老对头。
“我姓苏,不姓陈。你为之不惜拼掉性命的东西,其实对别人来说不值得一提。”说着,盘儿有些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白术也停了手,跟在后面。
“我就不信你不贪图一个富贵的家世!”陈皇后从凤座上站了起来,按着扶手嘶喊道。
当初建平帝登基时,只封了盘儿的贵妃位,未尝没有她身份太低,不适宜一下子拔得太高的意思。
盘儿站定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陈家对我们而言,真是好?”
如果好,为何建平帝一直不立太子?
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盘儿身上,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