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悄无声息,连片叶子也没惊动,“嘿,你小子,我无意戳了你的痛处,你就加倍奉还,睚眦必报,枉我白疼你这么多年!”
凌九微睁开眼,目中有困惑,“师叔何出此言?师兄何时成了你的痛处?”
“你不知道?”璇玑子也开启困惑模式,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璇玑子想起来他这师侄性格寡淡,常年闭关,消息闭塞,想必确实还未耳闻,他咳嗽一声,目露悲切,“唉,那不孝徒竟然死在了我这老人家前面。想当年我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择取这么一个根骨奇佳又极具慧根的,悉心培养这么些年,没成想Yin沟里翻了船,竟是个短命的!”
乍闻昔日旧人的死讯,凌九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牧典师兄修为在我之上,如何……”
凌九微这师兄金牧典,也是修仙界响当当的头号人物,散修璇玑道人唯一的关门弟子,起点就高出同辈不知多少,据说当年璇玑道人于一群临街乞讨的小乞丐里一眼相中他,当即拍板收他为徒。自此金牧典脱得泥淖飞上枝头,兼之确实也不负师望,苦心修行,除魔卫道,随便一个手指头,妖魔尽皆退散,年纪轻轻在修仙界德行甚高。
“这就是最奇的地方!”璇玑子痛失爱徒,悲从中来,老眼混沌,恍若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于飞雁谷闭关,我看时候到了,他却迟迟不出,便进去瞧上一瞧,就见他端坐着,眉目舒展,面带微笑,本松下一口气,你猜怎么着?再一探鼻息,却早就没气儿了!”
“周围可有打斗的痕迹?身上可有伤口?”凌九微追问。
璇玑子摇摇头,“没有,我细细检查了尸身,别说致命伤了,连个指甲盖大小的划痕都没有,全身经脉也无受损之处,更不是中毒,简直走得安详,安详得我都快以为他直接飞升大乘了!”
默默围观的徐泗:“……”这师父估计也是个坑徒弟的一把好手。
“rou身完好……会不会是……”凌九微刚刚开了个头,璇玑子立马接上话,“我与你想的一样,所以此番下山,就是为了查探一下。”
徐泗:诶?你们师侄有默契,心照不宣,这不还有一个状况外的吗?会不会是什么啊?
他一赌气,急的朝里翻了个身,把脸贴在凌九微小腹上。哼,就你们有默契。
“可查探出什么来了?”凌九微说话间,小腹起起伏伏,隔着薄薄的衣料,竹隐灼热的鼻息忽近忽远,激起一片痒意,清冷惯了的凌九微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接触,他直起腰,尽量把自己往树干上贴。
璇玑子一撩衣袍,在他身旁打坐,失望道:“我下山近半年,毫无所获,按我那徒儿的心性,大半年居然没掀起一点风浪,你信吗?反正我这当师父的不信,所以,可能真是没了。”
凌九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甚少有亲近之人,更不懂如何劝慰伤心人,憋了半晌,他转头盯着璇玑子老态龙钟垂头丧气的脸,干巴巴地道了一句:“师叔节哀。”
“节哀,节哀,不节哀能怎么着?只是可惜了我这十年钻研出来的一套剑法无人传承,”璇玑子悲叹一声,把目光转向埋首凌九微怀中的竹隐,腆着脸道,“所以啊,师叔想借你这小徒弟用一用,替我传承传承剑法,可好?”
“明日你自可询问竹隐。”凌九微恢复了无所谓的语气,“他说好便好。”
徐泗:我当然好啊,有人免费教我功夫还不收钱,这么难得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啊!现在多学一点,以后都是金手指啊!
这一晚,徐泗想的如此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之后的五年,徐泗只想穿越回去一巴掌抡圆了把自己呼醒,叫你占倒卖小黄书人的便宜!
五年的时间对平均寿命远大于普通人,随便闭个关就五六年的金丹期修士而言,简直是弹指一挥间,不声不响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可是对于徐泗而言,日了鬼了,他这辈子没过过比这更凄惨的日子。
“唉呀,你真是我教过最笨的弟子!”璇玑子手一弹,竹条飞起来抽在徐泗膝盖上,“屈膝屈膝,你膝盖里灌的是铁吗?”
徐泗咬着牙弯下膝盖,泪洒心田:老头子你真是欺人太甚,你一生就特么的指点过三个人,自己那个英年早逝威震修仙界的徒弟自不必说,还有一个云虚凌氏的现任家主,怎么算,我都是你教过的最不开窍的那一个好不好?谁敢跟那两人相提并论啊?
“肩膀放平头摆正,水碗要掉下来了。”璇玑子叼着一瓶酒的壶口,懒洋洋道,“掉一只围着修雅峰跑十圈。”
徐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简直丧心病狂到鬼见愁!他想爆粗口,无奈他嘴里还咬着一只绳子,绳子另一端还系着一块砖,重的他牙都要松了。
这尼玛,这真的是修仙世家吗?为什么老子觉得自己在练金钟罩铁布衫?就差铁砂掌和胸口碎大石了!
“啪叽”一声,头顶的那只碗不幸坠落,碎了一地,随即徐泗像是犁了十亩地的老牛,一屁股坐地上吭哧吭哧喘气。
“累不累?”璇玑子抖着长眉,亲切地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