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官几乎不管这个地方,相比其它富庶的地方,这里的条件真是落后啊。
所谓穷山恶水易出刁民,渭县的偷盗甚是猖狂,百姓也是动不动就干仗,教化很成问题。
而一些出了渭县有本事在外面扎根的人,几乎都不会再回来。
盛县令做为渭县本地人,很想为父老乡亲做些事,老早就想修建一条通往外界比较顺畅的桥梁,可几次上书给豫州知府,可人家说你这个地方这么穷,修条桥凭白浪费银子,有什么可修的。
修桥的事就此搁浅。
可要想富就必须得修路建桥!
盛县令眯了眯眼,眼睛瞬间挤成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声音如猫般软绵,毫无可信度,又看了看旁边浅笑不语的贵公子,再看了看跟在贵公子身后的侍女侍从。
总体看起来来人挺富有,莫不是天上真掉馅饼了?
陆燕尔说的口干舌燥,这个胖墩墩的盛县令竟看着他们出神,也不发表意见。
她急了,不自觉拔高了声音,仍旧软绵绵的:“县太爷,我说我们要修建一座通往豫州方向的桥!”
“哦哦哦。”盛县令直接掠过陆燕尔,看向后面气度不凡的楼君炎,笑眯眯地问道,“公子,你真要为我们渭县修桥?”
陆燕尔:“……县太爷,你搞错了,是我要修桥!”
出银子的可是她!
“你?”
盛县令僵硬地转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陆燕尔,语气中带着明晃晃的不信任。
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主?
他是不信的。
☆、第108章 第108章哎呀呀,夫君好棒
而楼君炎满意地勾起唇角,暗自感叹一声,孺子可教也。
“关于银子,我会暂时出十万两,足够头一两使用。而剩下的十几万两,第二年我会派人送来。”陆燕尔面带微笑,顿了顿,眸子忽地一冷,“如果县太爷故意拖延工期,亦或是没有按照规定来办事,这些银子莫名进了其他人的口袋,吃了多少,可得连本带利给我还回来!”
盛县令不禁一愣。
方才都觉得软声无脾气的年轻夫人,陡然间,却让人觉得浑身气势一变,竟觉得不可小觑,让你不得不信服她的威胁,那绝不只是空口说说而已。
趁着盛县令愣神间,陆燕尔逃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了过去:“这是十万两,你点点。”
盛县令可是第一次经手如此大的数额,颤巍巍地点起数来,在他清点核对的时候,陆燕尔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县太爷,可要记得找一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好好地记记账,桥建成之日,不仅会有工部营造司的人来评估,我也会收回账本亲自查账。”
这些都是为了约束警醒盛县令,毕竟突然掌控大额数量的钱财,难保不被银子诱/惑,一时鬼迷心窍。
来渭县前,楼君炎虽慎重调查过这个盛县令,证实其品性端正,值得将此事交与他来督造,但楼君炎说人心最是复杂生变,能有些条条框框约束着点,就约束着点。
毕竟他无法时刻盯着这边。
既要修桥,就一定要修好修牢固!
陆燕尔便趁着睡觉的时候,闭着眼私自想了这些拿捏人的话,能让盛县令心里生畏不敢行差走错。
盛县令睁大铜铃般的眼睛,怔愣了片刻,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工、工部还要来人验收质量?”
这造桥若非官府督造,官府一般是不会管的,而这位周夫人却说工部会来人,也就是说是京城的官吏会来审查?
“周夫人,你可是认识工部的大官?”
陆燕尔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楼君炎,笑着点头:“是认识,我与工部的大官渊源可深着呢。这桥虽是以我私人的名义所造,但我回京后,我会将桥的事在工部那儿支一声,他们可能还会派人亲自过来一趟。”
虽是私桥,却会在官家那儿报备。
盛县令握着银票的手抖了抖,忽然觉得修桥一事任重而道远,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修一座桥,可真有条件修时,心里又七上八下,顿觉这座桥是个烫手洋芋。
若自己辜负了这位周夫人所托,是不是就完蛋了?
造桥时,工部会来人盘审。
造好后,工部还会派人来检查成果,周夫人还要查账。
这皆是防备他打自己的小算盘,防备他会有什么小九九,这位周夫人一方面信任他,将建桥的事情全权委托他,一方面又担心他拿钱不办事。
似是知道盛县令心中所想,陆燕尔瞥了他一眼,坦诚道:“我将巨额的钱财交由你,由你牵头来修建这座桥,是基于你以前的人品,所以我信任你。但你以后的人品,我却是无法保证!所以,早早立下规矩最好,这座桥不仅能造福渭县百姓,也能增加你的政绩,而待桥修成之日,我这边也必有重谢!”
陆燕尔略微一停顿,笑了笑:“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