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料想他竟是装晕!
陆宗元拉着陆霜飞,一路飞奔回了国公府。
“姐,我先回屋睡觉了,你也早点歇息。”
“嗯。”
陆霜飞点头应了声,转身回房,却见自己的贴身侍婢青荷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抬头就见娘满面怒容地坐在桌边,怒瞪着自己。
“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陆霜飞忐忑不安,面上却笑着走向小陈氏,“我方才在书房读书,没曾想读到兴起,便有些忘了时间。”
小陈氏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并未拆穿陆霜飞拙劣的谎言,只说道:“前两日,我和你爹相中了伯卿府家的长公子,我们甚是满意,他样貌端正,学识渊博,待人温文尔雅,与你甚是相配,你也老大不小了,亲事该定下了。”
心知陆霜飞喜欢顾辞那般温润如玉的,小陈氏便寻遍京中样貌气质同顾辞相仿的男子,伯卿府的长公子杜青峰最神似,眉眼温和,举手投足之间,让人如沐春风。
温润佳公子。
唯一不好的,杜青峰是长子,以后要担负伯卿府的门楣和兴盛,相应的,作为长媳承担的也比较多,会更劳累。
陆霜飞愣了半晌,双拳握紧,又松开:“我还要多陪伴爹娘两年,不想这么早出嫁。”
“十六岁了,你还当自己是个豆蔻少女?”小陈氏说的毫不客气,绝计要彻底断了陆霜飞和顾辞的情缘,“姑娘家的好年华就那么几年,你等不起,也耗不起,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大哥明日邀了杜青峰来府上做客,先见见人,他不比顾辞差!”
陆霜飞大惊失色,原来娘早就知道她喜欢顾辞。
“既然,娘知道女儿心有所属,为何还要如此逼我?如果我嫁给表哥,亲上加亲,不好吗?”
小陈氏冷笑:“你确定是亲上加亲,而不是仇上加仇?”
如果嫡姐陈琳琅的人品有保证,她何至于做这个恶人,非要破坏儿女的姻缘?可女儿一旦嫁入崇德侯府,就是给陈琳琅撮磨的,做娘的怎能受得了女儿受罪?
陆霜飞并不认同:“这是你们上一辈的仇怨,为何要我们下一辈来承受?何况,姨母在江州,顾辞远在京城,就算我们成了亲,也是住在京城,会少很多是非。”
小陈氏怒,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距离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她不能来京城,也没法子叫你去江州么?”
陈琳琅不是顾魏,非诏不得入京,顾魏常年不在家,她来京城投奔儿子情有可原,抑或是她莫名有个病痛,要媳妇回江州伺候,那也是理所当然。
陆霜飞默,索性坐在榻上:“反正,我不管,此生非顾辞不嫁!”
“若是顾家不让他娶你呢?”
小陈氏怒,怎么生了这么抽的女儿,比儿子还让她Cao心。
“我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左不过青灯古佛亦是一生。”陆霜飞异常固执,顾辞不愿意娶她,她也没什么可期许的了。
小陈氏气道:“你敢!那杜青峰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他若对你有意,就是绞了头发,也得给我出嫁。”
话落,砰地甩门而去。
陆阳明安慰了小陈氏半晌,才稍稍平息了她的怒气,“儿孙自有儿孙福,霜儿就是一辈子不出嫁,我们养着便是,就是我们不在了,还有兄长和弟弟,他们也断然不会让她受委屈。”
只一句又激起小陈氏满腔的怒火:“在家里做老姑娘,让人一辈子戳她脊梁骨,非议我们陆家不会养女儿?”
“欸,那就遂了她的愿,同顾家结亲。”陆阳明道。
“可是……”
“别可是了,顾辞若护着她,你嫡姐也不会太过苛责于她,多少可能会受些委屈。”
小陈氏仍是不愿同意,男人永远都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更不知道一个女人嫉恨起来有多可怕,只怕是以陈琳琅的性子,顾辞越护,霜儿便会越遭罪,霜儿自小被养的单纯,对后宅的一些腌臜手段不尽了解,哪儿会是陈琳琅的对手,到最后怕是夫妻离心,有苦都没地方说。
小陈氏以为他们情投意合,只是碍于良家的恩怨,才会情路坎坷,亲事不顺,却哪里知道顾辞并不像陆霜飞那样坚定不移。
翌日。
杜青峰如约到国公府,早前听家中长辈提及有同国公府的二姑娘结亲的意愿,自是知晓今日不过借着陆宗兼的邀约,让他与陆霜飞见上一面,若两人没意见,年底便着手筹备亲事。
凉亭中,陆宗兼同杜青峰品茶论诗,对杜青峰所作诗词大为赞赏,文采斐然,足以当他妹夫,接着又聊起朝堂时事,身为伯卿府的长子,对政事的敏锐也有,自是不会担心门庭没落。
且,杜青峰温声和语,性格谦和,一看就是个会敬重妻子的好夫君。
以往,陆宗兼整日忙于大理寺要务,与伯卿府走动不多,此番与杜青峰交谈下来,相谈甚欢。
“这个时节,府上菊花开的正好,青峰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