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摸摸脑门儿,咕哝着:“都说太过美丽的女子是祸水,可太过俊的夫君也是祸水。”
“哦?”
楼君炎尾音上扬,似笑非笑地凝着她,“夫人是在怪这件祸事,是为夫带给你的?”
陆燕尔露齿一笑:“不敢。”
楼君炎哼了哼,转身去牵马,“它吃饱了,我们可以下山了。”
陆燕尔正欲走过去,忽地一支箭射了过来,恰巧落在她脚跟前,吓得她当即便停了下来,不敢再动。
“你们往哪儿逃不好,偏偏跑悬崖上来,这下连老天都没法帮你们了?”何一率众手下追了过来,将楼君炎和陆燕尔围困了起来。
人手一张弓/弩,数箭齐发。
楼君炎冷笑:“长公主何时有这么大的权利,能随时斩杀朝廷命官及家眷?就不怕……”
“啊!”
话还没说完,突然听闻陆燕尔惊呼一声,楼君炎转头就看见令他魂飞魄散的一幕,陆燕尔竟然径直朝悬崖坠落而去,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朝陆燕尔抓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
楼君炎脸色惨白,吓得心脏几乎骤停,直到将陆燕尔抓到了怀里,心脏才重新恢复跳动,而陆燕尔显然也吓得不轻,她自己完全懵了,居然一脚踩滑了,她没想死啊。
长剑直插在峭壁里,一路下滑,皆是电光火花,可依旧阻止不了两人下滑的速度,也不知坠落了多长时间,终于卡在了峭壁上的一株大树上。
“陆燕尔!”楼君炎看着小脸苍白的陆燕尔,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
“我是不小心踩空了。”陆燕尔吸吸鼻子,小声反驳,双手双脚紧紧地攀附在楼君炎身上,自己生怕掉下去,怎么可能去寻死。
楼君炎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离悬崖尚且七八步远的距离,你告诉我,你踩空了?”
陆燕尔:“……我总不可能跳个崖玩心跳吧?”
本来今天就吓得够呛,又累又饿,只想躺会到舒适的床上好好睡一觉,可现在两人上不上下不下的,小命随时休矣,可奇迹般的,陆燕尔竟然不觉得丝毫害怕,是因为知道楼君炎不会死,还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即使真要死,那也没什么可惧怕的。
“抱紧我。”
突然,楼君炎低声说了一句,便借着大树的力道,纵身跃起,直接朝对面掠飞了过去,那边竟然有个隐藏的山洞,扒开洞口遮挡的藤曼,发现里面空间大的出奇。
两人刚踏入洞内,也不知是不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的缘故,竟然有数千的利箭从各个角落朝他们射了过来,楼君炎眸子一紧,赶紧带着她飞到了洞外崖壁上,等到里面的箭放完了,试探过后,才再次进入。
洞内很深,走了很久,都没走到最里面。
陆燕尔扯了扯楼君炎的袖口,指了指旁边的岔路口:“夫君,你看,那边有光亮。”
楼君炎顿住脚步:“去看看。”
“会不会是出口?”
楼君炎皱眉:“那光亮看着不像是出口。”
岔路口后面是另外一个洞口,等过去发现洞内装的是什么后,陆燕尔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竟然是金银珠宝,洞内乾坤有多大,就装了多少。
楼君炎俯身,捡了一根金条,背面是官印,却非大晋的官银印案,而是前朝楚印。
“这应该是前朝楚国王室留下的,难怪后世一直说楚国留下了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却始终无法找到其踪迹,谁能想到竟然藏在悬崖峭壁的洞内?”
陆燕尔眨眸:“夫君,我们岂不是发财了?”
“夫人掉钱眼子里了。”楼君炎轻笑,“不过,夫人倒是帮为夫结局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陆燕尔蹙了蹙眉:“你是说治理流江水域的银子?”
楼君炎点头道:“对,这笔银子来的还真是时候,既解决了流江的困境,江州楼家的困境也将得解,顺便连带拖德清长公主下水。”
一时三鸟。
陆燕尔听得似懂非懂。
“可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解决温饱问题,以及如何上崖?”
楼君炎勾了勾唇:“上去并不难,但我们暂时还不能上去。”
“为何?”陆燕尔偏头问。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楼君炎解开自己的外袍,顺势披在陆燕尔身上,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我去给你找点野果子。”
陆燕尔摸摸扁扁的肚子,应道:“好。”
与此同时,京兆尹府早已闹得人仰马翻。
楼家下人浑身是血倒在京兆尹府衙门口击鼓鸣冤,青天白日,四品朝臣的家眷竟被人劫走,而楼君炎救妻心切,刚下朝就孤身闯了贼窝,虽没直指长公主府,但稍微一查,便知下人嘴理的贼人就是德清长公主。
而京城许多百姓都曾见过楼君炎去了长公主府,又一脸怒容地出来,后面更是见到楼君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街上策马找人,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