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知道是谁,可就希望她能信任他。
陆燕尔本就委屈,直到靠在楼君炎怀里,一颗心才安定了,她也无心隐瞒,就将今天遇到的坏事情全部讲与楼君炎听,总算好受了些。
楼君炎抵着她的头,一字一句道:“那只手碰的你?”
陆燕尔听着他语气不对,问道:“你要干什么?”
“剁了。”
陆燕尔吓了一跳,慌忙捂住他的嘴:“夫君怎的这般重的戾气,那人根本就没碰到我,就被我一巴掌打了,后面又来了个比较好的少年,将那个登徒子拉走了。他欲调戏我,我给他一耳光,算是两清了。”
楼君炎剑眉皱起。
心想着杨潇这事儿因着陆宗元的缘故,倒也可以放他一马,不需同他计较。
可德清长公主不同于赵星月,给个教训便能完事,这个疯女人难缠的紧,他这边暂时摆脱掉她,不宜横生枝节,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与之交锋。
但账,却是记下了。
至于赵煜……
☆、第59章 第59章疼吗,为夫会心疼的
范仲深知景昭帝要的是千秋功业,对流江水患尤其重视,当即汹涌澎湃,叩首道:“陛下之所愿,亦是微臣之所愿。微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定不辱使命!”
景昭帝转身取出楼君炎交予他的流江治水方案,递给他:“这个法子你可以参考一番,若有更好的法子,亦可以取而代之。”
范仲看过后,惊讶道:“这是谁人想出的法子?与微臣想到的方案不谋而合,只是有两三处不同而已。”
“楼君炎!”景昭帝道。
范仲顿时震惊不已。
“朕就将流江交与你们了。”景昭帝说罢,便让范仲退了出去。
让楼君炎去工部也不全是因为恰巧有了空缺,便让他去替补,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让范仲直接负责流江,上头就是工部,某些重大决策需要经由工部商讨决定,这便是景昭帝调任楼君炎去工部的原因,为范仲保驾护航。
直到范仲出了宫,仍旧沉浸于震惊之中,他与楼君炎素不相识,可他却推举自己去治理流江,甚至将他的心血也给了自己。
范仲此刻的心情相当复杂。
此去流江,山高路远,离京之前专门去拜访了楼君炎。
范仲直接对着楼君炎深深地鞠了三次躬,次次俯腰,倒把楼君炎吓了一跳:“范大人,这是何意?”
“楼大人对下官的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范仲朗声道。
世事变化,短短几月,曾经同为国子监学生,如今却是上下级关系。
“不必。”楼君炎眯了眯眼,正色道,“范世成曾是我的授业恩师,他是你父,子承父业,理所应当。范世成若知晓最终承他志的是他儿子,一定甚感欣慰。”
“但下官最终能这么快就去自己理想的地方施展抱负,不管楼大人承不承认,确是承了楼大人的情,下官永远铭记在心。日后只要有任何需要,下官定当报了这份恩情。”
楼君炎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
范仲去治理流江,兴修水利的百万银两从何地来,在朝堂引起了激烈的争论。
景昭帝老早就让秦守正去想办法,可这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不偷不抢不骗不算计,还不能动用国库,这就相当难了。若是巧设名目,征缴税收,银子是能出来,可大晋的苛捐杂税本就繁重,这无疑是置天下黎明于水火之中,不利于国本。
这日早朝,群臣依旧争论不休。
景昭帝以手扶额,颇为头疼地看着底下吵成一团粥,无非就是两派,一派支持提高赋税,一派坚决反对且要轻徭薄税,大晋的税收本就存在诸多问题,倒不如趁此机会一并将各项税收透明公正化。
大晋四品以上官员皆可上朝,称为朝官,楼君炎自是有资格手持朝笏,听议朝政。
区区百万两银子,楼家能轻易拿的出来,可这般冒然露财,无异于小儿持金过市,楼君炎不敢冒险将楼家置身于险地,若用些不太光明的手段,这笔银两轻易便能凑出来,可却未免有些Yin诡。
他不屑用。
这件事难就难在,如何正大光明地筹集出百万两银子?
且不能动各方的利益。
也可以说,还未到动他们利益的时机!
这时,一个略带Yin冷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朝堂的喧嚣声。
“这点小事有什么可吵闹的,如今百姓每年的赋税本就不堪重负,自是不能用这种法子,否则会逼的百姓怨声载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法恐危及江山社稷。但是……”
话锋突地一转:“掌握天下经济命脉的是大晋各地的商户,士农工商,商乃最下等,可他们却握住了整个国家的命脉,商户众多,不乏以非正常手段谋取暴利的jian商,他们与权贵勾结,害人性命,无恶不作,使得当地百姓怨声载道,这样的jian商该不该清,又该不该杀?”
群臣怔然,一时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