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渐渐过上好日子了,海家的门楣也算小小的光耀了一番。
可自己呢?
他自己真正想做什么,想成为怎样的人,却从未思考过。
在谏议院的这些日子,反而过的愈发憋屈,像是憋着劲儿装孙子,文人的傲气被折辱的尽数不剩。
……
长公主府。
德清长公主对着铜镜,翘指贴了枚迭香花钿,稍许遮了遮眉宇间的暴躁之气,尾音扬了扬:“哦?肾虚?”
“楼夫人本已应下公主的邀约,只是突然发了病,奴婢见他疼的都快晕过去了,不像是装病,后面去了医馆又知晓他年纪轻轻,竟然有那种病。”红药看向德清长公主,迟疑道,“长公主,你看……”
德清长公主讥笑一声:“没想到表面好看,却是个花架子,没用的废物!”
想到那般光风霁月的英俊男子,不仅娶妻,还是个不行的,琼林宴上说的什么鬼家规,四十无子嗣方能纳妾,估计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胡诌,德清长公主不免心烦意燥。
折了细瓷瓶的一株玫瑰花,烦闷道:“叫长生过来给本公主唱个曲儿。”
“是。”
没一会儿,便进来一个弱冠少年,粉面唇红,穿着大红的戏服,来到德清跟前,挥袖而唱:“娘子,你笑得美也!红罗帐,垂香囊......好兰芝,我无法,我愿执笔休书下。”
“唱的什么鬼东西。”
德清满面怒容,挥手扫落茶盏,直直擦过少年额头而过,鲜血顿时流下。
少年吓得股股而战,哆嗦道:“长公主不喜欢听孔雀东南飞,奴换另一曲贵妃醉酒。”
德清卧倒在榻上,撩裙抬腿,招手道:“好孩子,过来姐姐这边。”
少年吓得不敢抬头:“奴不敢。”
德清变了脸,眸色狠毒道:“池塘的鱼儿正好饿了,不如将你剁碎了喂鱼。”
少年脸色煞白,赶忙跪爬着行到榻前,浑身抖如筛糠。
他永远都忘不了去年的那一幕,一个比他大的男子笑容满面地进了长公主的屋,最后却是被人抬了出来,浑身鲜血淋漓,背上到处都是鞭痕,死了也只是一卷破席子裹了,丢在乱葬岗,像他们这种长得俊又无权势的儿郎,长公主简直比恶魔还可怕。
不亚于那些欺男霸女的流氓恶霸。
德清抬手褪了鞋袜,以足尖轻挑少年的下巴,笑的风/sao无比,“长生,你给本公主唱了半年的曲儿,本公主好像还未将你……纳入裙下。好孩子,想不想看看公主的裙底风光是如何的?”
少年抖的更厉害了。
可德清却像是获得了某种变态的愉悦,一撩裙子,大开大合,抬高了腿搭在少年瘦弱的肩上,反手从枕头下的玉匣子里取出五颗赤色药丸,不由分说就塞进了少年的嘴里。
她笑的媚态横生:“很快,你就会知道这是世上最极乐的事情,让人欲/仙欲/死。”
置身云雾,飘飘欲仙时,德清胡乱想着,若她再年轻十岁,若她第一眼选中的男子就是他,该有多好。
管他肾不肾虚,先弄到手再说。
那般清俊容颜的男子,就是当花儿一样养在府里观赏着,也必是一件愉悦身心的事情。
可惜,几个月便升任四品官员,皇兄必是起了重用之心,她的手再长,暂时也无法伸到朝堂官员身上去。
一室颠鸾倒凤。
最后,那个叫长生的少年七窍流血,被人抬了出去,依旧避免不了血rou之身被乱葬岗的尸鸦分食的下场。
……
柳殊娘时常来楼家串门,找陆燕尔唠嗑,经常会带一些新鲜的不是很贵重的水果给她,陆燕尔作为回礼,也会送她一些甜饼果子之类的。
慢慢的,陆燕尔发现柳殊娘此人非常好,晚晴原先对她的猜测纯属多疑,人家多是挑着楼君炎不在的时候过来,压根就没同楼君炎打过照面。
性子豪爽,话特别多。
陆燕尔发现柳殊娘不只在蜀地呆过,好像还去过很多地方,大漠风沙,山川河流,她都去见识过,直到嫁人才被困为后宅方寸之地。
“殊娘姐姐,你怎么会去过那么多地方?我直到嫁人后,去外面的机会才多了些呢。”陆燕尔撑着下巴,眨眼问道。
“主要我们柳家是押镖的,我就经常跟着他们走南闯北,去的地方自然就多了,要不是后面嫁了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家……”柳殊娘神色伤感,似乎勾起了伤心往事,不愿多谈的样子。
陆燕尔眯眸。
这是柳殊娘第一次提及父母呢,一个女流之辈背井离乡,孤身独居在京城,却从未见过她父母何在。
“姐姐以后可以常来,将我当做你的亲人便可。”
“行,你别嫌烦。”
柳殊娘眼眶微红,抬头望了望天,见太阳都快落山了,赶忙告辞离开。
这日,陆燕尔阅览完铺子送来的账册后,又提笔分别给江州和安和县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