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还在。
虽然心底依然想要招惹招惹那个长相俊朗,本应该是自己最为仇视对象的男人,但是这个棒球男不知为何,却没有继续什么动作。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这样被一个人质威胁一下就不敢动手有点掉份,棒球男骂骂咧咧的向刚刚开口的池清画看去,“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管你是什么破鸡巴老总,到了老子的手上就给老子学乖点。”
那个天哥看到棒球男的举动禁不住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最后他踢了一下还在耀武扬威的棒球男的道:“行了,先干正事。”
说完这句话的天哥转身面对池清画,脸上已经带上了点笑模样,“既然刚刚池总说愿意再加一倍赎金,那么就录一段音吧,不过你要记住,时间还是三个小时之内,希望在这个时间里你能凑到足够的赎金,否则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就这样,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可惜的是之后的时间里那两个绑匪一直待在房间里,一点间隙也没有留,何术舒和池清画连话也不能说,更遑论找出逃出去的办法,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何术舒的心里也越加沉重。
在这种堪称煎熬的时间里,何术舒唯一能感受到的除了手脚上被绳子紧紧勒住的疼痛,就是一旁静静靠了过来的池清画,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和自己在一起。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后,房间里的绑匪终于有了其他动静,那个棒球男被派了出去,似乎是去拿赎金了,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天哥接了个电话,从他那渺渺几句的话语,还有他脸上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拿到赎金了,但是不知为何,何术舒心里却更加紧张起来。
果然,只见那个身形彪悍的天哥低头整理了一下一个黑色的包裹,然后下一刻,他就冲着他们走了过来,但是显然对方此刻不是来感谢他们让他顺利拿到赎金的,因为那个天哥手中正拿了一把森寒的匕首,脸上也挂上了狰狞的笑容,低语道:“现在,该送你们上路了。”
雪亮的刀尖直刺而来,何术舒的心中蔓上了一缕绝望,果然,对方不会因为收了赎金而放了他们,在那几乎能穿透皮肤的锋锐寒芒下,手脚被缚的何术舒避无可避,他克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然而迎接他的不是预料中的疼痛,噗的一声轻响后,何术舒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他错愕的睁开眼,触目所及是一个有些单薄的背影,原来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清画不知何时挣脱了手上的绳索,扑上去挡住了那一刀,但是那本该落在他身上的刀子,却实打实的扎在了池清画的肩头上。
“该死的!”那天哥见一击不中,扬手就想拔下刀再刺,可是池清画却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他借着刀被卡在身体里的时机,紧紧的抱着对方厮打起来。
池清画虽然挣脱了手上的绳子,但是脚上的绳子还在,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抱着那个凶徒,不让他有任何挣脱的机会,就这样,两人满地打滚的厮打着越来越远,何术舒从这个距离已经看不清更多的具体内容,他只见池清画身上的白衬衫从肩头处rou眼可见的蔓延下了刺眼的红色,不消一会儿,整个背部都已经红了半边。
“清画!清画!”何术舒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呼吸都是颤抖的,哦,也许曾经有过一次,那就是他在知道自己父母的死讯时,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再次陷入到这种境地。
何术舒顾不得自己现在全身上下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情况,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往那边滚去,快一点,再快一点,快来不及了。
就在他紧紧的盯着那个背部布满血红,似乎下一刻就会彻底倒下的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时,似乎是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祈祷,只听那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撞了开来,然后一行全副武装的警察举着枪冲了进来,“不准动,放下武器!”
几乎在瞬间,一切都结束了,十数把冰冷的枪支对准了那个凶徒,慢慢逼近着,也有人来到何术舒面前询问他,“你没事吧?”
何术舒没有管那正在试图帮自己解开绳子的警察,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血红色的背影,嘶哑着声音道:“快,快!救护车!”
……
当一切都结束后,何术舒恍若做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噩梦,那件绑架勒索事件最终以警察及时赶到,人质被成功解救为结局。
池清画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手术室,万幸的是他的刀伤没有伤在要害上,内脏什么都没事,就是有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
但即使是这样,何术舒想起那时的情形来依然心有余悸,尤其是池清画那一身的血红,他的眼前仿佛始终都有那件大半都染成了红色的白衬衫在不时闪现。
当池清画从手术室里出来后,何术舒就一直在病房里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晚上的时候他也睡不着,总是时不时的惊醒过来,直到看到病床上还好好躺着的池清画才能放下心来。
第二天的时候,池清画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不过他自从醒后就一直愣愣的看着何术舒,不言也不语,对于何术舒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