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拱了拱,“才没有,爸爸最好啦,爸爸最厉害,雯雯最喜欢爸爸了!”
毛小羽搂着她拍拍后背,又亲了亲女儿的头发,笑道,“雯雯也是,最可爱,最漂亮,爸爸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哄着女儿睡着了,毛小羽却根本没有睡意,他走到阳台靠在玻璃门上,望着头顶昏黄的月亮,恍惚就想着,从那天到现在,竟已经过了十年了。
十年能把一条街道,一座城,都改变得面目全非,他再回到故乡,竟再不认得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陌生得让他惶恐,像是连唯一的根都失去了,连眷恋和思念都没了归处。
而那个和故乡一样消逝在记忆里的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再见到他。
他鼓足了勇气,忍耐着要沸腾出胸腔的心跳,颤着脚步一点一点走近他,害怕、却也渴望他能说出什么,可那人的目光却比那座城池还要陌生,他礼貌而疏离地微笑着,只说了一句,“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王子闻,你姓毛吗?那以后叫你小毛可以吧?”
就像陶依娜说的,他的名字简单朴素得几乎看一眼就能轻松记得,可他却忘了,忘得干干净净,却仍是和初见时一样笑得明朗又温柔,他都来不及责怪他,就被那抹刻进心里的笑容冲击得完全无法思考。
他都把他忘得彻彻底底,他竟还是连他的一个微笑都抵挡不了。
可笑又可悲,可他无可奈何。
第二天起床,毛小羽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头重脚轻,似乎还发了烧。他估计是前天晚上冷水冲澡的原因,来了那个本来就不能着凉,他还作死冲了冷水,感冒也是活该。他撑着身子爬起来吞了点药,不想让女儿担心,强装轻松地把孩子送去了幼儿园,之后就趴在车里喘着粗气,等着这波晕眩过去再赶去公司。
今天要和陶依娜签约,他可不能迟到,所以也就歇了一会儿,便打起Jing神出发了。
陶依娜早早就到了公司,接待她的人事已经把情况给她说明白了,毛小羽一进门,就看到陶依娜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小羽哥,你来啦。”
毛小羽勉强维持微笑,坐到她对面,“李姐跟你说过了吧?我以后是你的经纪人。”
一旁的人事经理点点头,说道,“都说过了,那你俩聊吧,我出去了。”
陶依娜起身送行,人事经理叫她留步,她还是给送到了门口,然后才折了回来。毛小羽看在眼里,心想这孩子唱功好人又漂亮,性格也好,还这么懂事,以后估计会前途无量。
两人说了些客套话,彼此把合同都签了,忙完了正事,陶依娜才终于忍不住,说道,“小羽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太好啊。”
毛小羽呼吸都有点急促了,可还是硬撑着,笑了下,“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可是你……哎呀,都这么烫了!”陶依娜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吓了一跳,“你这是发烧了啊,手都这么烫……对不起,我摸一下啊。”说着就伸手探了探毛小羽的额头,更担心了,“好烫啊,不行,你得去医院,别烧坏了!”
毛小羽的确很不舒服,可新人来的第一天就请病假,实在不合适。他慢慢起了身,说道,“我还好,没关系,还是先带你参观一下录音室,还有……”
“哎,那个再说啦,我自己参观也行,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你烧得有点严重啊。”
毛小羽有点感动,看着对面女孩和那人神似的轮廓,心情又有些复杂,忍不住问道,“你和王导……你们是亲兄妹吗?”
陶依娜意外他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表兄妹啦,他是我大舅的儿子,我表哥。”
毛小羽喃喃道,“表兄妹这么像,挺少见的。”
“我跟我表姐还有点像呢,可能基因问题吧,”陶依娜也不多说,过去给毛小羽开门,“小羽哥,走吧,咱们去医院。”
“那可不行,我们今天有任务的,要参观完整个一层,还要见几位老师,”毛小羽领了她的情,说道,“我忍一忍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带病上班了,没事的。”
陶依娜欲言又止,只好说,“那我尽量快点,早点完事儿了陪你去医院。”
毛小羽笑了下,点点头说了声好。
之后就拖着发烫的身子忙活了一整天,下午三点见了最后一位舞蹈老师,却没想到这老师实在敬业,第一天就给陶依娜安排了课程,要练五个多小时,晚饭也不许吃。陶依娜倒是能吃苦,没抱怨,只是担心毛小羽,便问道,“老师,那小羽哥不用陪着我了吧?我跟着您练就好了。”
老师点点头,说道,“小毛你回去吧,这孩子可以交给我了。”
毛小羽哦了一声,头晕得厉害,也没再坚持,朝陶依娜挥挥手,“那我回……咳咳!先……咳!回去了啊。”
陶依娜皱着眉,看到毛小羽转身走的那两步虚得厉害,实在担心,正犹豫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上面写着三个字:大表哥。
陶依娜眼睛一亮,赶紧接了她大表哥的电话,“哥!”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