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是”都还没声音发出来,小人儿已经蹭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蹦蹦哒哒的冲着应如是伸手讨手机要,“要要要,朵朵要和医生叔叔说话——”
应如是手抬了抬,躲开了她的手,耐心道,“晚一点可以吗?等叔叔开车回家以后。”
不是不想让她和他聊,而是…这丫头和山诣青真的太多话说,每次聊都要聊好长时间,算着国内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让这丫头聊起来,估计晚上他就得在研究所睡觉了…
小姑娘闻言,小脸一下子耷拉下来,眼角也瞬间挂了泪,伸着一根手指头到嘴边,看着应如是可怜兮兮的扁着嘴巴,“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可以吗妈咪?朵朵都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医生叔叔,朵朵好想医生叔叔喔。”
应如是:“……”
所以昨天早晨和医生叔叔视讯的是哪个小鬼头?
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山诣青,听着话筒里小姑娘的鼻音,看着应如是心疼的低声开口,“没关系,你让她和我说两句,我公寓离研究所很近,到家很快的。”
应如是:“……”
为什么她好像一下子变成阻隔他们父女俩人见面的坏人了?
应棉朵如愿拿到手机,看着屏幕里的山诣青,照往常一样,嘟着嘴对着镜头吧吧吧吧连着亲了好几口,应如是早预料到这个,从刚才就拿着纸巾站在一旁了,等擦好镜头,她摸摸小姑娘的小脑袋,“朵朵记得看时间,叔叔要回家我们也要去吃早餐,妈咪一会儿还要工作,知道了吗?”
小人儿认真的点点头,随即看着山诣青迫不及待的说,“叔叔我和妈咪还有两天就会回去了喔,而且——”还有好多好多人和我们一起。
应棉朵话音到这落下,是因为忽然想起来妈咪跟她强调过,不能跟医生叔叔说这个,因为我们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山诣青听着这明显说了一半的话,朝着小丫头挑挑眉,反问了句,“嗯?而且什么?”
应棉朵张着小嘴,看着对面忙给她摆手要她不要说的应如是,眨了眨眼,紧接着看着镜头一脸认真的说,“而且叔叔你今天看起来好黑喔!”
应如是:“……”
山诣青:“……”
应如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山诣青无奈看了眼头顶昏暗的车顶灯,心道,早知道刚才就听你妈咪的话,回家再跟你视频了。
……
时间真的没有太久,应棉朵乖巧的给山诣青道别,还说她两天之后就可以看见他真人,自己很开心很开心,山诣青自然也是。
说好的半个月,推迟了将近半个月,他也想她们想的紧。
看着母女两人在屏幕那头给他飞吻道别,山诣青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视频挂断,山诣青摸了摸屏幕,才把手机放到中控台的置物槽里。
车里已经暖起来,他拉了车闸,打灯,路过研究所大门,大门识别拍照滑开的同时,听见门卫亭里刘健康从窗口探头出来给他打招呼寒暄的声音。
山诣青没开窗,只响了下喇叭示意。
从上个月开始,每天上下班路过门岗位置的这几分钟,已经变成了他一整天当中,最难捱的一段时间。
*
周日晚上九点,南城国际机场航站楼。
出口处,苏长清手里捧了一束花,带着部门里的另外两个人,等在围栏外。
他第一次做这种接机的事,以前送自己老婆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拿着花站在人来人往的出站口,怎么站都觉得不对劲,他左右看了眼,把手里的花塞到旁边人手里,“先帮我拿会儿,奇了怪了,怎么老有人盯着我手里的花看。”
“……”
这人捧着花,无语看了看自己部长。
人是在看花吗,明明是在看你好不好?
……
世界明宣会显然也很看重这次的跨国合作项目,虽然来的人数不算多,但各个来头真不小。
光总部的分部主任就来了两个。
苏长清甚至还打听到和他们合作期间负责接洽的信息部主任是个女人——
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他倒不是说看不起女人才会想不到这个,其实从某一方面来理解,这个部门和他的工作比较起来,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所以设身处地而想,像这种会跟人广泛打交道的部门,每天见到的人形形色色,他一个大男人有时候还会感觉无力,更何况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
纽约飞南城的航班上。
客舱灯全灭了,只有零星几个位置的乘客在看影片,屏幕的光在黑暗里忽明忽灭。
应棉朵挨着窗口坐,应如是去上洗手间时,她还在睡,回来的时候倒是醒了。
跟她们隔了一个走廊的Branden在小声和她说着话。
Branden是一个很幽默的男人,开朗阳光,很招小孩子们的喜欢。
所以不仅仅是应棉朵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