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浮起一层微光,肖何微微睁大眼睛,用力一握手,一股血猛地涌出,浇在翎羽上。翎羽也回应一般散发出刺目金光,从肖何手里轻轻飘起来。
肖何紧张地喘-息着,站在马路中间仰头望向它:“凤琷……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凤琷此刻还在禁地中,自然不可能回应肖何金光却一闪一闪,仿佛在回答他的问题。
“你……你是凤琷的东西,是否也有他的力量?”
肖何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跟一根毛说什么话:“你能听到我吗,能不能救救我爸妈……不能救也没关系,可以把我带到山顶吗。”
翎羽的光渐渐减弱,肖何只死死盯着它——他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根翎羽上面,他深知凡人的无能,在最绝望之时,只能祈求神明施舍一点哀怜。
一丝丝金光如同丝绒一般从羽毛上蔓延出来,又一缕缕沾在肖何身上。
肖何心里那点祈盼就像烛火,由弱小到光明,他用尽全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金光完全裹到他身上,肖何觉得身上一轻,双脚离开地面。
肖何看不到外面了,他闭上眼抱住自己的手臂低声自语:“凤琷……”
没有人回应他,周身的空气突然化作急速旋转的烈风,将肖何带到高空,化作一道金光往山洞那处射去。
肖何再睁开眼人已经站在山洞外,翎羽转移速度太快,肖何现在头晕目眩,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翎羽,爬起来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然后便往山上跑,刚跑到一半,突然听上面轰隆一声,肖何猛地停下来,不可置信地往声源处看去,只见他之前待过的洞xue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伴随着山体坍塌激起的shi润泥块一同摔落进悬崖中。
肖何突然觉得眼眶喉咙里都干涩得厉害,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发出一声沙哑气音:“妈……”
他这声妈还没叫完,还没来得及变成悲怆的嘶喊,肖何脚下的山石就塌下去。大山里的塌方一向没有征兆,也许因为刚下过雨,被何培卿带上去的十公斤炸药一炸,震得一起塌了。
肖何脚下踩空,身体猛地下沉,手没握紧那片翎羽,直接让它脱手飞了出去!
“凤琷……!”
肖何用力抓了一下,凤琷头发变成的那条带子轻柔地躲开他的手指,从指缝间穿出去,肖何瞪大眼睛看着那片离他越来越远的翎羽,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仿佛变成慢动作——他的世界如同脚下山石一般,寸寸断裂,亲情爱情,一瞬间,全部离他远去。
肖何一直以为人思想的不成熟才会导致悲剧,任性、造作、无法好好控制情绪……这些不必要的错误才会使事态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所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至于陷入负面情绪中,能够理智地做出每一个判断,确保坚定地走向圆满的结局。
但是他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原来即使他们所有人都乖巧听话,懂事识大体,命运这只手也不会放过他们。它Cao纵着每个人的结局,只需要轻轻一拨弄,就将他们所有的努力推翻,将一切拨回原点——甚至抹平为零。
肖何在极速下落中,终于将一腔恐惧大声地嘶吼出来:“不——!!!”
——
“……!”
凤琷猛地转过头,笼罩着他的依旧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他叹口气,把手掌贴在耳根的地方闭上眼——难道已经开始出现幻听了?
凤琷在禁地中越走越深,四周已经没有任何景物,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好在他天生拥有护体金光,身上环绕瑞气千条,在黑夜里就像个电灯泡,剩下的路也能自己给自己照亮。
凤琷也并不是在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他能感觉得到细微的神凤气息,一直都是追着那股气息走进来的。但是只要追着它就能找到神魔之战中陨落的前辈吗?还是只能找到他的遗物?好像也很难说。
凤琷在黑暗中待的时间久了,渐渐失去耐心,干脆直接在半空中飞。但是就算飞也飞了很长时间,凤琷耐心都快耗光了,他现在有点担心,即使真找到了凤族的前辈,他再迷路了怎么办。
——毕竟这里这么大!
在凤琷耐心磨光之前,他终于确定了和谦的位置,大松一口气的心情绝对大过开心,凤琷朝那里加速移过去。
前方的路不再是完全的黑暗,地上出现不知名材料垒砌的小路,黑黢黢的,仿佛还有花纹,凤琷在那条路上走了很久,又来到一座石桥上,他听到桥下有水声,低头看却看不见底下什么情况。
昆仑山上有花有草可以理解,凤族禁地中怎么也流进溪流了?
凤琷从来不知何为畏惧,他从出生好像就没产生过恐惧的情绪,前方是莫测的黑暗也能大摇大摆往前走。过了石桥之后,凤琷面前出现一座石门,能清晰感觉到和谦的气息就在石门之后。石门依旧是黢黑的颜色,上面有很多古怪的花纹,他凑上去仔细看了好久,竟觉得此花纹走向非常眼熟。
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凤琷伸出手在石门上推了推,石门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