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嗣面前,狠狠一扔。
肖何整个人直扑在笼子上,撞得铁笼“哗啦”一声。
肖白嗣在里面被撞得跟着晃悠了一下,一头栽在笼子门上:“哦哟!撞死我了。”
肖何听见这声,哭笑不得地抽抽嘴角,还没等从地上爬起来,他后脑勺的头发就被人狠狠抓住,然后强迫他仰起头。戴着黑口罩的司机突然冲上来,他猛地摁着严克里的手,将肖何的脸狠狠压在铁笼上,状似疯癫地对肖白嗣咆哮:“你他妈自己看看!你看看他这张欠揍的脸!不是你的种是谁的!你要是再不把笔记本交出来,老子就宰了他!让你断子绝孙!”
肖何本来就皮薄脸嫩,让那疯子这样摁着脑袋压在铁笼上,没一会儿就挤得整张脸仿佛要裂开了。
肖白嗣终于慢吞吞转过身,凑到笼子这边仔细看肖何的脸——而肖何也看清了他的脸。
从后面看时,肖何只觉得他身材很棒,宽肩窄腰,那双肩膀一直端着,仿佛正挑着整个世界的重担,白大褂底下包裹着的脊背拱起厚厚的肌rou,非常有男人味。从正面看,这么近的距离,肖何看清了他的脸,还有脸上那些明显是被虐打出来的伤痕。
——严克里对他可真没客气。
年过不惑,肖白嗣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风霜,尤其眉头中间,有一道浅浅的竖纹,仿佛是每天盯着各种公式咬牙切齿拼命计算得来的。他血污之下的五官非常英俊,是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可靠类型的英俊,轮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浓眉底下一双仿佛能包容万物的眼睛。
肖何突然知道为什么那个司机说他一看就跟自己的父亲一样了,肖何与肖白嗣最像的地方不在模样,而在神态,不管他做的是什么表情,眼底都是一种平静到惹人生气的漠然。
肖白嗣面无表情地看着肖何,肖何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过了许久,肖白嗣突然咧开嘴:“哈!”
他的表情硬生生停在无可奈何的频道上:“严克里,你当我傻啊?我自己生没生儿子还要你来告诉我?”
肖白嗣没等严克里回答,毫无征兆地从笼子里伸出手在肖何肩膀上捏了两把,捏完马上收回手,然后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严肃地看着他:“不过这位小朋友的模样看上去可真眼熟,长得真帅啊,一看就是个好男人,就是消化不好,长这么瘦,再壮点就跟我每天照镜子时候看到那个一模一样了哦。”
严克里和那个司机眼看是要被肖白嗣装疯卖傻气得升天,肖何闭了闭眼,用力拿肩膀撞了摁着他的司机一下,自己终于从铁笼上直起身:“你们是不是有病,我根本不认识他,我爸早在我两岁时候就死了。还有,我身体不好,现在很饿,已经低血糖了,要是不小心把我折腾死,等会儿我妈来了你们打算拿什么威胁她。”
肖白嗣坐在笼子里惊讶地鼓掌:“不错不错,口才不错。”
他指着严克里:“不管他是不是我儿子,这么好的小朋友,肯定不会是你的种。”
严克里不知道哪根筋被肖白嗣刺激到,抬脚往笼子上狠狠踹了两下。
肖白嗣还不放过他:“严克里,这个小朋友难道是你搞出来的我的体细胞克-隆人?总之你这几年违法犯罪的事也没少干过,弄个克-隆人出来,对你来说不算惊天动地。不过你要克-隆就克-隆自己好么,克-隆个跟我一样的孩子出来做什么,嗯?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吧。”
严克里忍无可忍:“闭嘴!肖白嗣!我警告你,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沉到水里去!”
肖白嗣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闭上了。
那个疯子司机抓住铁笼用力摇晃:“肖白嗣!你说,你到底把笔记本弄到哪里去了!把笔记本交出来!”
肖白嗣在铁笼里被晃得跟不倒翁似的摇来摇去,他抓着屁股底下的铁钎子固定身体,翻着双没Jing打采的死鱼眼盯着那个司机,就是不开口。
“说话啊!!!老子让你说话!!!!”
“说说说吵死了!”
肖白嗣突然张开嘴喷了一口,他被关在地下很久,没洗过澡没刷过牙,肖何站在旁边,作为被牵连的人都闻到好大一阵口气,差点被熏厥过去,直接承受他口气的疯癫的司机师傅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他口罩仿佛防不住味道,直接熏退了两步。
肖白嗣无奈地叹气:“让闭嘴的也是你们,让说的也是你们,要不你俩商量商量,统一口径?”
严克里皱着眉头俯视着他:“别装疯卖傻,笔记本到底在哪。”
“我说过了,笔记本被我烧了,我烧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现在逼问我,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我没问原手稿,我问你手中的备份。”
肖白嗣惊讶道:“那种反人类的东西我备份它干嘛?我又不是你,我又不反人类。”
严克里冷笑:“在儿子面前要树立正面良好的形象?这么义正言辞地批判我反人类,忘了自己是个死囚犯了?!要不要我提醒你的罪名?”
肖白嗣没反应,冷冷地看着他,严克里像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