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假人的样子。
“他长得很漂亮。”肖何礼貌地夸赞,没有说他人偶的身份。
玉储子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竟没谦虚几句。
凤琷这时突然懒洋洋地开口:“昆仑境里哪有凡人能吃的东西,你让他去哪儿准备。”
玉储子这才回过神:“哦,祖叔您离开得早,不知近来发生的事情,昆仑境内其实搬进了一些别族的人,一家逃荒而来的凡人,一些无意中落入结界夹缝的小妖小神……他们住的离我族之地较远,有些掉进来就没了法力,也离不开了,我就让他们在附近住下。这些人在昆仑境中住了挺长时间了,还算安分,一样的耕种纺织,有时来我族换取一些农具,来往多了就熟悉了。我令司音去那家凡人家里借一些就是。”
凤琷听了这话微微皱起眉:“你们的身份不能暴-露给别人知道,怎么胡乱收留不知底细的人。”
玉储子愣住:“这……”
“祖叔,是我主张收留他们的。”
玉储乙坐在玉储子下首,从宴席开就一直没说过话,现在冷不丁开口,才让肖何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他声音清脆,如金玉相击,很好听。
玉储乙跪直身体对凤琷作长揖道:“祖叔,侄儿在那家凡人四周安-插-了监视偃,不会出问题。”
玉储乙为人少言寡语,脸一直冷着,他身上背着一条暗红色的,巴掌宽长长的布条,上面嵌有各种不同各种样式的刀具。
——像个技术人员。
肖何默默想。
凤琷一只手支着脑袋,手肘搁在翘起的膝盖上——因为是摆的矮桌,他又不习惯跪坐,就大咧咧地盘着腿。他斜着眼看人的时候懒懒的,一点不像正人君子:“我只是心疼玉邪的血脉,如今观你们行事,当真是光明磊落,仁慈有加。你们都不怕被抓到把柄,我当然无所谓。”
玉邪就是应邪,他们玉家的老祖宗。
凤琷这几句话说得挺重,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固,小辈们察觉凤琷生气,默契地停住进食动作,都不说话。
玉储乙好似不擅长口舌之争,被凤琷不软不硬训斥了几句也不辩解,就直直跪在那里。玉储子急忙说:“祖叔,储乙不是那个意思,这件事有些复杂,过后侄儿亲自解释给您听。对了祖叔,您好久不回来,这次突然到访,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凤琷也不想继续纠结那件事,于是说:“确实有,我欲制作一灵元质谱分析仪,想让你们帮忙。”
肖何看了凤琷一眼,见他脸上有些冷淡,心想这家伙居然还真生气了?不然的话他肯定要把话头扔给自己要他亲自说。
“本还有些为难,毕竟木甲术在族中禁用,也不能特地为我破例,不过如今看来,你们用得挺没忌讳。”
其实肖何要做的机器根本用不到偃师们所谓的木甲术,凤琷一开始只是来找手艺不错的后辈帮个忙而已,他是着实被这群不懂事的后人们气到了,净睁眼说瞎话。
玉储子听出弦外之音——凤琷斥责他们朝令夕改,作为族长就要首当其冲承受凤琷的怒气,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制作器具吗,储乙是我们中手艺最好的,只是祖叔所说的仪器我从未听过,如果有构图,就难不倒他的。”
宴席上气氛冷到冰点,再吃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凤琷本来就无拘无束,对着小辈们也不知道给留面子,他不爽了就要表现出来,活得年岁多了,越发随心所欲。
他直接拉起肖何离席:“行,你们都去忙吧,老大你带老二来我房间。”
玉储子急忙起身相送:“是,祖叔。”
肖何让凤琷拽着走了一段距离,突然说道:“玉储子说给我单独做的饭还没拿上来。”
凤琷不爽地斜他一眼:“你饿啊?”
“有点想知道他们这里的饭菜什么味道。听玉储子的意思,那些人应该是好几代都在这里住,那他们也是纯粹的古人生活习惯吧,我有点好奇。”
凤琷含糊地嗯一声:“那等会儿让他帮你送到房里来。”
肖何又不说话了,乖乖跟他到了房间。回房后凤琷就一屁股坐在榻上,歪在窗边往外看,像在等人,又像在跟自己玩而已,但是肖何看得出他心情不怎么好。
他犹豫着挪到凤琷身边,后者习惯性把手搭在肖何腰上,搂着他也不说话,懒洋洋的,肖何很想摸摸他肚子里是不是有了。
……那是不行的。
“你到底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肖何干脆脱了鞋挤过去,把脸凑到凤琷面前:“他们族里为什么不可以用木甲术?”
凤琷往后仰着身体,肖何就跟橡皮泥似的,前倾上身,啪叽贴在凤琷胸口,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他:“为什么啊。”
凤琷被他盯得无奈,伸手搂着肖何的腰把他揽进怀里:“闹什么闹……”
“趁你小辈还没来,给我说说。”
凤琷无语地看肖何半晌,狠狠给他一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