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居然还有这种地方,果然是不在三界之内,如果是人类世界,肯定没这么清的水。”
“想确定这里并非人界,应该往天上看。”
凤琷笑着指向头顶,肖何顺着他的方向抬头,便发现了不同。这里的天空确实算得上奇景,它不像平日里见的那种四角方方,四平八稳的平展开来,而是拧在一起的,越往上越窄,好似被什么从外面拧上了一个麻花,卷着漩着,越来越高,越来越尖,最末端变成螺似的尾巴,剩下一个窄小的揪。云看上去也不是正常的白色或灰色,是冷调蓝混入粉色的,好像水彩调坏了,又不是晚霞那种……很难以形容。
肖何默默看了许久,突然问:“你这是把他们扣起来了吗。”
还拧了个螺丝……
“当然不是,这处算是三界的交界,也游离于三界之外,空间有扭曲,很少有人可以找到。”
凤琷说完,又扬了扬下颌补充:“除了我。”
肖何点点头。
这时有人从眼前画卷般的景色里走出来,来者看身材像二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白色长衣,广袖宽袍那种样式。距离有些远,五官看不太分明,最显眼的是他额心的地方,有一簇火红额饰,即使从远处看,也觉得相当妖艳。
对方没走到面前,站在那里远远喊道:“贵客到访本该扫榻以待,只是本族历来不与外人往来,请速速离开此地。”
凤琷在凡间时候会刻意收敛上古神的神威,离开凡界他就不在意这些,身上总是笼着一层薄薄金光,行走时与红色长袍交织辉映,一见便知贵不可言。
那位额间有红色印记的白衣男子却是被吓着了,他做昆仑境守门几百年,从来没有见过来客,今天突然来了一位上神,真是叫他警惕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凤琷倒是远远一眼就把人相貌给看清楚了,抬手指着他:“你过来。”
然后那男子居然就真的走近了,到离凤琷他们不远处才蓦然停下。对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听话走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时肖何终于看清他的相貌——果真艳丽无比,额心那片额饰是一朵三瓣红莲,倒是很衬他的五官。
“看门人换了?玉梓呢?”
白衣男人本身显然是有话想说,让凤琷几番抢白竟不知要说什么了,他发呆的表情有些蠢,在这张艳丽的脸上有种超现实的格格不入。
“您……竟认识族叔?”
凤琷看了肖何一眼,后者乖乖站在旁边装假人,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面前那名白衣男人一动不动。
——总觉得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自然认识。”
凤琷摆了摆袖子:“算了,你直接带我去找他吧。”
那男人这次没有听话,而是转头对身后一个小影子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影子就飞速地跑走了。
——是的,肖何从刚开始注意力就放在男人身后的影子上,那个影子非常矮小,勉强只有半人高,跑起来却很快。肖何看着它的背影,感觉像是个男孩。
白衣男人对凤琷作揖道:“贵客请宽恕,我没有令你们进入的权力,稍等片刻,族叔马上就到。”
凤琷这时候也发现了肖何的异样,随意扫了一眼影子离开的方向,看向白衣男人:“木甲术?不是被禁止使用了吗?你怎么又重新用了?”
对方这时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人身份不简单,不但认识族叔,还知道木甲术,应当是非常了解他们一族的人。
“这……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又准许使用了。”
他回答得含糊,其实也算个聪明答案,没确定他身份之前,对凤琷这种陌生人不能透露太多族中密事,却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只好模棱两可地回应。
凤琷被小辈提防了也不以为忤,倒是有耐心悠闲等待,靠在一边树干上,伸手捏玩肖何短短的头发。
肖何突然抬头看着凤琷轻声说道:“我听过木甲术这个词。”
“《列子·汤问》中记载有一个会制造人偶的异人,所制造的人偶能歌会舞,眼波如烟,非常逼真。异人将人偶献给周穆王时,甚至因为人偶对自己的妃子抛媚眼被激怒,想要杀了异人。传说那个异人用来制作人偶的方法就是木甲术。”
凤琷有些兴味地挑起眉:“这个故事倒是有意思,那异人说的不会就是我的小辈吧。”
肖何摇摇头:“这个小故事其实是被收在科幻历史的范围里,也就是说,可能是有人基于当时的科学现状,瞎编了一个这样的故事。我当时看的时候也觉得瞎编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看到记载说木甲术用磁作为动力,却有些惊讶,磁能生电,古代也许还没有这种概念,但是如果将磁替换成电,造出那种不用木线牵引的人偶,我想并不难。”
凤琷一时有些感叹:“你脑洞一向如此之大。”他现在对某些现代词汇应用自如。
肖何默默看他一眼——这是夸奖吗?
“我不知道该夸赞当时的科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