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了解,只能叹了一声,“有什么事,不要在心里边藏着,好好沟通,都是可以解决的,知道吗?有些时候,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直说,有什么问题也都可以问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沉默了一下,贺穆清将手指穿过了顾和以的两指之间,“穆清知道的。”
……
一连下了七八日的雨,平添了chaoshi,闷热却丝毫未减,叫人心里躁得慌。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出的,说顾家大小姐的男宠是个从宫里边儿出来的太监。这种消息听着多新鲜呐,又是新奇又是荒唐,引得听说的人都以这么个笑料为谈资,在闷热chaoshi的天气里成了少有的饭后闲谈,迅速地传播着。
这事儿第一日在京中被人提起,第二日就铺天盖地的爆发出来,传到了九叔的耳朵中。
一直听了顾和以的话、为贺穆清保守秘密的从安,被叫到了九叔面前问起此事,脸色都白了又白,她没想到那个姓冯的太监会故意把这种事情传出去!
面对九叔明显压着风暴的黑脸,她吓都要被吓破了胆。
九叔大多数时间是个严肃却也温和的人,谁见过九叔生气成这般模样!
“所以你早就知道贺穆清他是个太监,却没有把此事告诉我!这种事你竟然都能隐瞒?”九叔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他少有的提高了音量,大声呵斥了从安。
他站在主厅之中,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来来回回地在主厅中走来走去,明显是有些急躁。
从安手脚伶俐,做事也从来没出过什么错,头一次被九叔用这种语气训斥,心中很是委屈,她小声地解释道:“是小姐特意叮嘱了奴婢,要奴婢不要将此事告诉九叔的。”
“小姐有些时候任性一些,你也跟着任性吗?”九叔语气中是少有的激动,想到贺穆清那张脸就愤恨又头疼,他说得又急又气,“贺穆清竟然还……骗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他可还真是有能耐啊。”
从安默默地听着,没敢回话。
半晌,顺了顺气,九叔的语气终于恢复了不少,“小姐与一个阉人不清不楚的,叫我就是见了阎王都没脸去见老爷啊!”
听着九叔都已经开始说上了“阎王”这种不吉利的话,从安只能闷在心中叹气。
她知道九叔的考量,知道九叔定然难以接受这件事,甚至也可能会逼小姐与贺穆清分开,可是……她想想这些天下来,小姐与贺穆清之间的相处,叫她心里有着一股类似于惋惜的异样情绪。
如果贺穆清不是个太监,那小姐与他在一起真的挺好的。
想到贺穆清看向小姐时那卑微小心又憧憬的模样,从安都觉得他可怜。
而小姐也是真心的疼他,真心实意地对他好,在贺穆清的身上倾注了不少的感情。
都是可怜人啊。
“一开始奴婢也很意外小姐这样的选择,但其实贺穆清明显对小姐很是用心,小姐也是真的喜欢贺穆清……”从安试探地说着,小心翼翼。
“喜欢又能怎么样?”九叔重重地叹了口气,“难不成还真的与一个阉人结亲,往后无儿无女孤苦一生吗?”
从安不再说话,看着坐在主厅中揉着太阳xue沉思的九叔,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知道九叔肯定是在担心小姐未来的婚事了,小姐如今已经是快要十八岁的年纪,一般富家小姐,大抵是在十六七岁就会成婚,待到十□□的年纪,膝下怎么说也已经有了儿女。
之前顾家的生意不稳定,九叔与瑶娘多方面商量考虑之后,想着等到生意稳定下来,再去为小姐谈上一门好的婚事,后来小姐对贺穆清有意,九叔思来想去也就默认了这回事,全当是贺穆清入赘顾家,也就没再去为小姐寻什么婚事,谁想到,等到最后却发现贺穆清是个太监。
任谁都能理解九叔此时此刻的崩溃心情,从安自然也是一样。
半晌,九叔问道:“小姐人在哪儿?”
“小姐今日去了铺子中。”从安答着,犹豫了一下,她又道:“九叔要是有什么想与小姐说的,不然就等到晚间小姐回来再说吧,去铺子那旁说,怕是会被人看了笑话。”
看了笑话……?
九叔心中苦笑了一声,贺穆清是太监这种事,不就已经让别人看了笑话了么?也怪他,跟贺穆清相处那么多,怎么就没发现贺穆清是个……阉人呢?
知道贺穆清是个阉人之后,回想以前的事,确实能发现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只是以前,谁也没敢想过,真的会有宫里的奴才敢跑出宫来。
“小姐去铺子,为什么没叫你跟着一起?”思维绕了一大圈,终于抓住了一个重点。
从安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姐说那铺子也不大,三个人在里面显得我们人太多了,客人会有压力,就没叫女婢跟着。”
九叔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放弃了现在就出门去找顾和以或者是贺穆清的打算,已经这样了,再出门去叫人看见了他们的争执,就更是叫人看了笑话了。
主厅之中沉默了许久,没得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