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高热,转成肺炎,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出院之后的温郁金发现,在那场高热之下,什么东西终于被燃烧殆尽了。
他的感情,他的话语,都被烧完了。
可他现在却觉得有些焦灼不安,朋友对他说许常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一直处在痛苦中,不只是Jing神上,他的大脑可能也产生了病变,。
又对他说,许常的病很难治疗,不仅需要他本人的努力,和身边亲人的关心与爱,你现在的情况也很难帮到他。
温郁金听完一言不发走出诊室,他启动车,脚下用力,快要超速。
温郁金只想快点回家。
他到家,走上楼,开了许常的房门,还没来得及看人,就被一股冷风兜头冲了个正着。
是窗户被打开了,温郁金走上前,却发现许常倒在窗户下方的地板上。
他快步走上前,扶起许常,却发现许常身上烫得惊人。
“许常,许常……许常……”温郁金轻轻叫着许常。
许常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莪术……”他太累了,张口说话就耗尽了力气,再闭上眼之前,他听到有人问他。
“…………你在叫谁?”
“常常,常常,常常…………”
许常窝在草坪上的躺椅晒太阳,听到有人叫他,是男人。
在二楼书房的阳台上叫他。
许常上楼,缩进他怀里。
“想我了?”
于是他们做/爱,男人把他按在阳台的栏杆上,掐着他的腰,之后又离开扯了窗帘虚虚罩住他。
视线摇晃里,腰上的手变成柔软的缎,慢慢爬上他的背,绕住他的脖子,蒙住他的眼睛,堵住他的鼻子捂着他的嘴。
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窒息感逐渐传来。许常感觉自己要被拖下去,胸口沉重,眼前发晕,一片白一片黑的闪过,有人叫他又一闪而过,他想张口呼吸,却发现一层层的东西捂住了他。
许常的脚开始乱蹬,他的手疯了一样去扯,扯到指甲都翻起来了,他终于把裹住自己的窗帘撤掉。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侧着身体把自己蜷起来开始咳嗽,眼泪鼻涕口水糊做一团。
许常慢慢坐起来,发现书房的椅子被他揣倒,窗帘被他扯下来,撕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里只有他一个人。
谁也没有,只有他。
他开始流泪,抱着那团窗帘哭,之后把脸埋进去哭。
痛苦要把他淹没,没了窗帘的遮挡,阳光照了进来,把许常罩住。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他把自己裹住,想失去呼吸,想离开,可太阳抱着他,让他觉得暖,让他觉得热。
他后知后觉到害怕,抱住自己肩膀,靠着墙,看着房门发呆。
什么都没回来,什么都不会发生,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许常闭上眼睛,他的头好痛,耳朵开始耳鸣,后脑一片空白。他想大叫,大哭,却被自己拖住,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许常感觉自己似乎缓过来,他重新躺回地上,重重叹了一口气,眼泪从眼角爬出来顺着鼻梁滴到地板上。
他还是很痛苦,却没刚才痛苦,终于能呼吸。许常爬起来,拿纸擦掉眼泪,去洗了把脸。又回了书房,把倒在一旁的椅子扶起来,散乱一地的窗帘被许常折好丢进垃圾桶,他又把书房打扫了一遍,之后把垃圾扔掉。
做完这一切,许常看着一切如常只少了窗帘的书房,呆立片刻,带上门下楼去了。
温郁金下班了,他迎上去,帮他接外套。双手抱着外套,冲温郁金笑笑,软软开口说:“郁金,对不起…………今天我去书房看书,结果不小心把果汁打翻,弄到窗帘了。”
“我想拿去洗,结果洗坏了…………”
温郁金看着他,和他说没事,又说下次留给家政洗就行了。
许常的手在外套下抠着指节,听完温郁金说完才微微卸了力。
又回温郁金一个甜甜地笑:“嗯。”
之后的几天新窗帘还没来,温郁金没在书房办公,去了自己房间,许常则喜欢窝在书房里。
他靠在书房阳台栏杆上,脸贴着微凉的栏杆,眼神望着楼下的草地发呆,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这里有多高,跳下去会不会死,跳下去会是什么声音,死掉的时候他的头会不会碎掉,他的脖子会不会折成奇怪的角度。
但太矮了,跳不死。
许常有些沮丧,叹着气,这里不行他就应该离开,他应该转起来转身离开,可他却站起来翻过阳台的栏杆,跳下来了。
一瞬间的失重袭来,许常猛然睁眼。
他听到房间里滴滴的仪器声,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挂着的输ye袋。
许常转动脖子,去看四周,发现病房旁的椅子上搭着一件外套,看样子似乎是温郁金的。许常发现自己输着ye,手也不冷,另一只手轻轻掀开覆在上面的被子,发现输ye管外裹着一个加热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