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道,因此什么都能牺牲,更害了整整一家人。
见她面色带有几分哀愁,裴疆劝:“无论是齐家还是沈如月,你以后都不会与他们有所交集,所以莫要为他们的事情而烦恼。”
说着,带着茧子的手轻抚平她的眉头。
行囊似乎收拾好了,马车外传来福全的声音:“姑爷小姐,可否启程了?”
裴疆沉声回了“启程”二字。
玉娇趁着他吩咐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眼前,看着他手掌上的厚茧,小声埋怨:“你的手总是划得我脸疼和身子疼。下回我泡手的时候,你也要与我一块泡。”
玉娇的手滑嫩,与她日日用花瓣Jing油浸泡有极大的关系。
若是旁的男子听到自己妻子这么说,定然会说一个大男人用花瓣Jing油泡手跟个娘们似的,打死都不泡。
但裴疆明显是不一样的。
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手掌满是厚茧。目光再而落到玉娇那白皙嫩滑的肌肤后,点头应:“那往后随你一块泡。”
见他这么顺着自己,玉娇心里欢乐,便把他的手抱入了怀中。
一会后,车夫坐到了马车外,玉娇与裴疆也没有再说其他。
出了禹州城后,玉娇才想起一件事。便问他:“上金都之时可会经过之前你被积雪砸到的那个驿站?”
“为何要问起这个?”
说起那个驿站,裴疆满怀愧疚。若是当时自己并未以那种不靠谱的方式恢复少年时的记忆,那她也不会一个人等了他许久。
想到此,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玉娇拍他的手:“你想勒死我呀……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去那里,瞧瞧你是被哪棵树的积雪砸中的。”
玉娇面上带笑,但心里边却是寻思着等找到那棵树,便直接砍了。
***
且说淮州吴维这边。从收到裴疆离开禹州的消息后,吴维的脸色都极为的差。
“朝阳公主不在行伍之中,似乎早已经暗中押回了金都,如此那朝阳公主会不会把大人供出来?”吴维下属刘杨面露几分担忧之色。
吴维摇头,很是笃定的说:“她便是死都不会把我的事情供出来的,我担心的是那百里疆回去后会处处与我针对。”
沈如月虽有几分聪明,但为了报仇也变得蠢不可及。她一直以为自己皇兄留下来的遗腹子在吴维的手上,也认为吴维是真心帮自己,帮自己的小侄子复位的。
可她却不知道遗腹子是假的,如今在吴维手上的前朝太子,不过是一个随意在山野乡村中买来的小孩而已。
因为这个假太子,假侄儿。沈如月宁愿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也让自己没了半条命。
为复国她都做出了丧心病狂的牺牲,又怎么可能会供出扶持她侄儿复而的他?
所以即便是再大的酷刑,沈如月都不会把吴维的事情供出来。
再者禹州只有沈如月知晓吴维的身份,其他同盟会的人并不知道一直暗中资助他们的人是谁。
因此吴维并不担心自己造反的目的暴露。但他担心的是那百里疆,回朝之后若处处针对他,这就难办了。
毕竟在百里疆还是裴疆的时候,吴维故意把他带到军医羞辱,让他整条手臂差点废了,这是其一。
再而便是裴疆失踪的那半年中,他更是几番上门暗示明示玉盛想娶她女儿为平妻,也直言会把她腹中的孩子待如己出。
嘴上如此说,但那时吴维心中所想的却是把人给哄迎进门了,再让那腹中的孩子出个意外,反正人到手了,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谁曾想天算不如人算,玉娇竟让他措手不及的逃到了禹州,而后失踪半年的裴疆,也就是现在的百里疆出现了。
淮州城的人几乎都知这玉家姑爷爱妻如命,百里疆知晓他觑觎他的妻子,必然会报复。
见总兵眉头紧皱,刘杨提议:“那百里疆只带了五百人离开,若不然大人……在中途伏击了他。”
吴维摇了摇头,随而揉着太阳xue:“禹州的同盟会被剿,元气大伤,就算沈如月嘴巴严实,但朝廷恐怕很快就会查到我的头上来……”静默沉思片刻,随而抬眸看向刘杨,沉声道:“你去元记铁铺吩咐监工的人,让那些人加快速度把兵器打出来,为免夜长梦多,得在今年入秋前提前起事。”
原本定的是明年八月起事,但按照现在的情况,定然是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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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裴疆玉娇这边。到底还是没有从那间驿站经过,约莫二十日才到金都。
快到金都城的前一日。玉娇因要见裴疆的娘,所以紧张辗转难眠。
毕竟她是和裴疆成婚一年且生了孩子后才回去见公婆的,这搁谁身上都是会紧张的。
见她睡不好,裴疆便半夜起来在驿站的厨房煮了碗安神茶。
玉娇身边的婢女到底还是极为了解自家主子的,所以早早就配好了安神茶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