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菊便在院子外候着。在见齐大公子浩浩荡荡的带着七八人往那厢房而去的时候,本想着去提醒屋中的姑爷和小姐,但却察觉到院子中似乎守了人。
她想去提醒,又怕暴露小姐和姑爷,这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齐大公子就已经堵在了门外。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听了青菊的话,玉娇轻转动着手中的小团扇,思踱半晌后忽然了然一笑:“你都觉得奇怪了,那刺史和大公子也不是傻的,应当也会察觉到端倪。”
青菊愣了愣:“小姐什么意思?”
玉娇微微摇头,并未多说。
昨日是因为关心则乱,所以脑子不够用,但现在无事了,脑子也渐渐的清晰了些。
她仔细寻思了一下,倒觉得昨晚裴疆让齐家父子俩到这里来,定然不是让他们赔罪那么简单,而是别有用意。
沈如月只要不是在裴疆的跟前出的意外,什么事情都好说了。只要裴疆隐瞒沈如月的身份,也把她也当做一个受害者,从而在齐家父子前把昨夜的疑点指出——例如端酒的婢女,传话的小厮,再有失踪的沈如月。
对于一个痛失爱子和一个痛失长孙的齐家父子来说。与其相信只是简简单单的摔了一跤,便把孩子摔没了,更愿意相信有人在暗中捣鬼。
若裴疆有意引导他们怀疑是同盟会耍的Yin谋诡计。道是同盟会欲害死沈如月嫁祸到他的头上来,从而让他们与百里家更与朝廷决裂。
只要这些事情说得通,就算没有证据,齐家父子都会忍不住的去揣测,去怀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沈如月往后做得越多,破绽也越多。没准往后这齐家父子也会因她的恶毒而成为裴疆对付同盟会的一个助力。
而沈如月没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此,玉娇脸上的笑意更甚。
青菊见玉娇笑得浓了些,便问:“小姐想到了什么,笑得这般的开心?”
玉娇笑道:“就是忽然觉得你们的姑爷虽看着是个说一不二的实诚人,但这心肝也黑得很。”
闻言,青菊也跟着笑了,一语道破:“若姑爷是个实诚人,哪里还能让小姐上心且小姐可不是普通女子,要不耍些手段,小姐又怎能看得上眼?”
青菊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玉娇。仔细回想了一下,好似裴疆以前确实是对她耍了挺多小手段的。
不说别的,就说在云锡山遇险的那一回。他明明在可以洞口上边等着的,可却是跳了下来。
让身在黑暗恐慌之中的她,对他产生了依赖。
他呀,这心思从一开始就黑得很。
唇畔上的笑意不减反多了几分甜蜜,随之拿着团扇敲了敲青菊的脑袋:“这么多婢女中,就你和桑桑俩最没大没小,连我都敢调侃。”
青菊揉了揉额头,笑道:“可不都是小姐惯的。”
可不,她自己也是因为有裴疆惯着,才有恃无恐的与他闹小脾气。
想到此,玉娇便吃吃地笑了起来。
☆、第83章
此时的正厅之中。
裴疆面色冷静, 不急不缓的提醒:“刺史大人和大公子难道不觉得昨夜的事情太过巧合了?”
闻言, 刺史与自家的儿子相视了一眼后,才问:“宁远将军这话怎么说?”
裴疆淡漠的笑了一笑,随而语气淡淡:“我此番来禹州便是调查同盟会的事情, 其实一直有些许的线索指明刺史大人与同盟会有所瓜葛。”
因出了沈如月的事后,裴疆倒是也不再怀疑这齐刺史了, 现在就是把先前的怀疑说出来也无妨了。
而听到裴疆这么一说, 父子俩脸色都蓦地一沉。
刺史的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宁远将军是何意,怀疑我与同盟会有所勾结?!”
裴疆微微摇头:“若是如此,我又怎会说出来?”
听到这话, 刺史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那宁远将军是什么意思?”
自家儿子的错与现下被冤枉全然是两码事, 底气自然也不一样了。
裴疆沉思了一息, 才道:“许是我的错觉,但昨夜回来后再仔细琢磨一下, 觉得昨夜大公子带人来围了厢房,并非偶然。”
提起昨夜的事情,齐大公子略有愧疚, “昨夜着实是我莽撞了。”
裴疆抬了抬手:“此事我并非是想要怪大公子, 只是昨夜听说是大公子久未寻到少夫人才会来寻人的。回来后一想, 若昨夜少夫人正巧出现在厢房中,只怕我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往后我与刺史大人的关系也势同水火, 所以便生出了会不会是同盟会挑拨离间的怀疑?”
齐大公子闻言, 搁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了拳头,脸色YinYin沉沉的。昨夜失去了孩子,又差些失去了妻子,情绪自然会比较容易被人挑动一些。
刺史略微思索了一下,“这事还不能轻易下决定,但我也会派人去调查,力证我与同盟会并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