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薄薄的一层帐幔看向床上的人。
嘴角略勾。暗道总会有一日,会让她同意与他一块看的。
把盒子盖上,随后放回了床底之下。
继而把装着也行衣的包裹给拿了出来后,才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
玉府离元记铁铺约莫半个时辰的脚程。
此时的元记铁铺虽然看不到有人在看守, 但裴疆从远处观察了半晌, 还是发现了在暗中有不少的人盯着梢。
仔细的从几个位置观察了一番,摸清了哪些地方有盯梢的人后,才隐身到黑暗中, 错开哪些有人的地方,潜入铁铺。
裴疆最擅长的莫过于隐匿踪迹。成功潜入了铁铺后,
在安全的地方继而观察了一会。见有人从一个地方进进出出, 便明白了那个方向就是密室的入口。
待有人进去之后,再悄无声息的尾随其后。进入密室后, 便传来铛铛的打铁声, 越往里边, 那铛铛声越来越大。
裴疆并未跟着进去, 只看了一眼地下密室后,便立刻转身出去了。
这常有人进出,且也有许多人盯梢,不宜久留,虽然只是一眼,可也足够了。
在这元记铁铺的地底下有一个极大的密室。密室里边有许多光着膀子的大汉在密室中打铁,周边的箩筐和货架上都是打好的刀剑长矛等兵器。
也不是上交朝廷,而是私自打造大批兵器,显然有不轨之心才会如此。
裴疆在回去的一路上,暗中琢磨着这元记铁铺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人最有可能。
——吴维。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且在这淮州城,他的权力也最大,若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建了这么大的一个兵器库,他怎可能不知道?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兵器库是他亲手建立的!
裴疆很清楚虽然玉家有功,但到底是商贾。就他这么一个毫无官衔的平民而言,此事若以他来举报上去的话,难免会节外生枝,所以必须的是官场中的人来上报。
此人必须是信玉家的,且还要与吴维没有什么交情的。
仔细的想了一下,裴疆想到了一个人。
那便是科举高中榜首,在殿前被封为翰林院修撰的莫子言。虽然莫子言现在的官衔只为正六品,但新朝才成立不足两年,朝中有许多的官位都空缺着,再者新帝惜才,对莫子言很是看重。
裴疆虽不喜从旁人口中听到那莫子言比自己与玉娇更为般配,但他也承认,莫子言着实是前途无量。
虽仅见过几面,可裴疆也看得出来莫子言是个正人君子。此去金都,或许可以顺势试探一下莫子言对吴维的态度,再而与他商议吴维欲要谋逆之事,即便短时间内动不了吴维,但只要吴维还有谋逆之心,就必定能让他万劫不复!
裴疆定了主意,便在外边换了夜行衣。回到了房外,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关房门的时候,从内间传出玉娇那略带鼻音的嗓音:“你去哪里了?”
听到玉娇的声音,裴疆动作一顿。默默的把门关好,在转身回内间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走回了内间,便见帐幔已经钩了起来,而玉娇怀中则抱着一个汤婆子,裹着一张被子坐在床上望着门口。
裴疆默了半晌,才问:“怎么醒了?”
玉娇脸上很是不高兴,怨道:“冷着冷着也就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床边是空的。本以为裴疆是去上茅房了,可摸了摸他躺过的被窝后,才发现是冷的,他显然已经出去许久了。
后来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听到细微的开门声。
这又不是白日,而是四五更天的深夜,他离开了半个多时辰,难不成还能是去寻谁谈心了?
若是旁人说裴疆这半夜是与美人私会了,玉娇自然是一点都不信的,她还觉得裴疆是去做贼了。所有人都有可能三心两意,但她的裴疆现在不会,将来自然也不会。
这么晚时辰离开,不是私会,但肯定不见得是好事。
裴疆听到她说冷,便立即把外边的衣衫脱下,随之上床。正要把玉娇拉入怀中,她却是把他的手拍开了。
“你离开的时候也不担心我会不会冷得受了风寒,怎的这会害倒会惦记着要给我取暖了?”玉娇鼻音确实是有些重,似乎是要染上风寒的征兆。
以往玉娇怕冷,所以都穿了比较厚的衣裳就寝,但因着有了裴疆给取暖,所以衣服自然也就穿得少了,被子也不需要像往常一样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裴疆默了默,还是不顾她的拍打,直接把人给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熨暖她。
“我去处理些事情,是与吴维有关的。”
一听吴维的名字,玉娇挣扎着的动作顿时一顿,随之瞪大眼,惊诧道:“你去行刺他了?”
“自然不是,只是有些疑点去查证了一番,因还没有证实,所以暂时不能告诉你。”
玉娇松了一口气。听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