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退,“沈公子真是折煞奴才了,怎么能让你做这些活儿呢?您快坐,我来就好。”
沈琢朝托盘上伸去的手扑了个空,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拧眉,“我…”
“沈公子快坐下啊!”明觉又催促道,把锦袍放在一旁,帮周锦言仔细理好亵衣和内衬锦衣,“这些以后都我来,沈公子不必做这些,我们下人就该做这些!”
说着明觉蹲下身,替周锦言熟门熟路的穿上罗袜,握着他的脚穿上了靴子。坐在一旁的沈琢看的眼睛焦灼,心急得很。
周锦言听了也没有说什么,这样挺好的,以往自己作的那些妖也该收场了,虽然沈琢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沈琢眼睁睁看着明觉忙里忙外,伺候着周锦言穿好衣服,洗漱清理,又挑选了好看的美玉配饰,随后又亲手梳理了长发。
明觉梳发这么多年,手巧的很,玉冠带的端端正正,长发梳理得十分规整。看起来很是Jing致。
沈琢满脸幽怨,心知明觉是好意,可也难免有些失落。
等梳洗好,见周锦言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沈琢立即站起身走上前,“周锦言今日要去听玉真观讲道,眉心的招财进宝符可不能忘了。”
他手中是那真人给的招财进宝符,临走前,那位真人又送了许多。火流云一般的图案制成了漂亮的绯红色,边缘隐隐泛着金光,小小的一点,像是女子额间贴着的花钿。
虽然那个真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江湖骗子,但是周锦言信他,那自己也愿意相信的。
周锦言听了他的话乖乖坐在椅子上,微微昂起头。沈琢凑上前,见他这样乖巧地昂着头,心中一软,嘴角也不自觉带着笑意。轻轻将这符贴在周锦言的眉心处。
这一点微红点缀在眉间,看起来格外动人。端端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那股灵动的气息更为浓郁,看的沈琢呼吸一滞。
等贴好这流云花钿,周锦言站起身,好奇地用手碰了碰花钿,也没有在意,“走吧。”
“好。”沈琢移开目光,点了点头。
今日的玉真观格外不同,比往日多了两倍的马车和人流,都齐齐的往一处走。面上满是虔诚和清净。
周锦言从卧房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少了许多,一旁的明觉拦了一位大娘,仔细问了清楚才知道是普善真人前来讲道。
“普善真人?”周锦言惊愕,“那不就是昨天那位?”
“好像是……”明觉也有些不解。“听说是为云游四方的真人,很难见到面,道法高深,是来往人间普善的转世仙人,所以有很多人前来听他阐述道意。”
周锦言几人往日并不信道,对于这普善真人也不了解,但是平日常常出入玉真观和道观的人都知道这位普善真人,对他深信不疑。这普善真人一年才能回来一次,每年人数都很壮观。
越往里走,人越发多了起来,等到了香火袅袅的大殿外,才发现玉真观的清净殿已经跪满了人。由殿中往外跪着,一排排的人数不胜数,最外层有一群小道士恭敬地行了礼,随即守在外圈,不让人打扰。
周锦言想要往里面走,被一旁眉清目秀的小道长拦住,“这位公子,如果想要听道,请坐于外侧。”
“给银子也不行吗?”周锦言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攒动的人头,又看了看小道长。
面前这位小公子和跪在外侧的百姓很是不同,俊美异常,眉心一抹红印,双眸清澈,眸中一点似新茶,看的道长面红耳赤。连“银子”这般粗俗狂妄、冒犯真人的话都不计较起来。“不、不可以…殿中人已满了…只有这殿外才有位置。”
殿内多是权贵世家,满头珠翠,绫罗绸缎。心中恭敬,早早命了仆人占了位置。殿外则是贫苦人家,女子褐衣布裙,头上只一根木簪,经受着殿外炽热阳光的洗礼。殿内殿外俨然泾渭分明,各不相干。因着同一个目的,才一起跪在这里。
听到小道说只能跪在殿外,沈琢忍不住皱眉,这殿外灰尘四起,阳光也十分毒辣,周锦言怎么能跪在这种地方?
那江湖老骗子难道想要欺辱周锦言年幼无知?这里哪是周锦言应该呆的地方?
沈琢有些纠结,看了小道士一眼,“公子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周锦言有些迷惘,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好。”
问了小道士玉真观的仓库,小道长没有推脱,带着沈琢一路走着去了仓库,推开仓库的门,沈琢毫不犹豫,拿了蒲团和伞,随后从怀中拿了一张银票递给小道士。
小道士连连摆手,“这东西是借与施主的,你快带着东西去见那位施主吧。”
沈琢见他年幼,脸上不知是晒得还是羞的,红扑扑的,“既然入了这玉真观,道长应当道心坚定。”
“是是…”小道长有些羞惭,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
沈琢也不想欺负一个小道士,将银票塞在小道士手中,拿了东西迅速回了去。
周锦言站在殿外,没有注意到桃符上画面的变化。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