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在乎着她?若不是从书中得知这玉珠串上有字,她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发现,厉宁藏于此的心意吧?这般情深,却只付于一小小手串。柳初语蓦然惊觉,或许从头到尾,她看到那些宠溺,只是云雾遮掩下,厉宁爱意的一角。而藏在厉宁心中不为她所见的那部分,却是一整座山……
柳初语呆呆坐了半响,忽然拿过宣纸,在其上飞速写下几个字。又叠起宣纸塞入怀中,快步跑出了书房!
她决定进宫,立刻,马上!她要去找他!这样隐忍深沉的他,却两次提起让她回宫……一定已是十分在意!印售话本只差一步,她的确不好让他现下帮忙。也依旧害怕“剧情崩坏”,担心系统发布任务,让两人现状雪上加霜。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做!就比如现下,她只想抛开一切束缚,让厉宁安心!
马车行出柳府时,柳良吉才听到风声追了出来。他急急大喊:“初语,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柳初语掀开车帘:“我要进宫!有急事!”
柳良吉又气又恼:“荒唐!已是亥时,宫门早已关闭,你这时去作甚!”
柳初语将车帘一甩:“我能进去,哥哥你不要管我!”
侍卫便一甩马鞭,马儿撒腿,嘚嘚在道上疾行。柳初语在车厢中默坐了片刻,掀开车窗帘,看着入夜的京城。
行人已经少了,亥时的街道于柳初语而言是陌生的,因为似她的身份,甚少这般晚出府。可现下,她却坐着马车,连夜赶去看厉宁。
柳初语脸色泛红,摸出怀中的宣纸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叠好。马车很快到了宫门,柳初语拿出厉宁的玉佩,士兵们果然立刻放了行。行到内城,马车便不能进了。柳初语下车,自个朝厉宁寝殿而去。她在贵女圈中,行事已是出格,却也从未做过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可此时此刻,她的脚步轻快,心中欢喜。想着厉宁一会见到她的意外模样,她便偷偷抿起了嘴角,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可不待她小跑到厉宁寝殿,却在路上与厉宁撞个正着。男人神色有些凝重,快步朝她行来:“出什么事了?初语为何这么晚进宫?”
柳初语眨眨眼:“没事啊。”
厉宁好看的眉皱起:“没事?”
柳初语便朝他笑了开来:“没事,真没事。宁哥哥不是想我回宫吗?我便回宫来看看你。”
灯笼烛光中,少女的笑容明媚,动人,暖心。这一笑,夜色都活了。厉宁心神微乱,有些不可置信低低道:“你回宫……来看我?”
柳初语重重点头:“对啊。”她嗔道:“不是为了看你,难道是为了来这皇宫看夜景?”
厉宁便也笑了。他的笑很浅很淡,却如月光清皎,由衷令人舒心。他挥退了众人,拉着柳初语的手,朝御花园行。这么安静走过一段路,厉宁压着声音问:“初语不是来看我吗?为何只是看着地。”
柳初语被他牵着手,心砰砰乱跳,听到这话,第一反应竟是抬头去看厉宁:“我、我看了啊。”
厉宁含笑问:“那宁哥哥好看吗?”
柳初语心慌意乱,乱七八糟答:“还行,没我好看。”
这话出口,柳初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厉宁却是笑容愈大:“那是当然,自是不如初语好看。”
柳初语却想起一枚玉珠上的话:“万般美景,终不及你。”心便是一烫。她急急抽出手,顾左右而言其他:“宁哥哥怎么知道我进宫了,本想给你个惊喜的。”
厉宁莞尔:“侍卫要给我通报,我也没办法啊。”又道:“这样也很惊喜了。”
柳初语却道:“比不上呢。你想想,你立在院中,突然听见院墙上有声音,转头一看,就见到了我。”
她竟是憧憬又失落叹了口气,好似翻墙此等小事,于她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厉宁笑得弯了眉眼:“那真是对不住了,都怪宁哥哥住在皇宫里。”
他在柳初语身前站定,一脸认真道:“改天有机会,宁哥哥给你翻个墙。”
又、又笑话她!柳初语脸红透了,从怀中摸出那张宣纸,猛地塞给厉宁:“给你!”
厉宁看清那东西,笑容微滞。他接过宣纸,薄薄地一张捏在手上,一时没了动作。实在是收到了许多空白宣纸,厉宁就怕打开后,又是空欢喜一场。可柳初语涨红了脸,磕磕巴巴说:“你别看啊!不是,你等我回去了再看!”
厉宁便没敢透漏这担忧,只是问:“里面写了什么?”
柳初语别别扭扭道:“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说没法回答你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厉宁明白了。他措辞道:“你确定……”
柳初语倒是一点就透:“没事的,这个可以。”
她连跑几步,丢下句:“宁哥哥,我先回府了!后天见!”却又站定,转身远远朝厉宁喊:“你、你等我出了宫再看啊!”
厉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这才回了寝殿。他在书桌边坐下,桌上还堆着他方才没来得及收拾的雕玉,混乱一如他方才的情绪。伊人来去匆匆,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