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只当她被吓着了,想要缓一缓,自是应好。柳初语与他并肩朝茶楼行,一边道:“府尹似乎怀疑,庄家能接下国子监的刻印生意,是因为他们贿赂了官员。”
柳良吉瞪大了眼:“什么?!这不可能!”
柳初语:“……为何不可能?”
柳良吉一脸愤闷:“因为当时祭酒身体不适,选私坊刻印藏书这事,是我代为Cao办的啊!我有没有收庄家贿赂,我还不清楚?!”他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紧张:“顶多也就买了他家那几十本孤本……可这也是几年后我们相熟的事了,这也能算贿赂?”
这定是不至于了。柳初语得了这信息,一路的思疑被串联起,心中总算能确定。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亏她还觉得厉宁不可能这么胡来,现下这情形,明显就是他暗中生事啊!这可好了,燕王殿下也不知怎么就看庄晓不顺眼,绕了个弯子来折腾人。他若是将庄晓关上十天半月的,她又得去哪找人帮她快速刻印?!
柳初语觉得这事不管不行!一则是为了早日印售话本,二则庄晓是帮她的忙,她不能看着他受这无妄之灾。她心思一转,有了主意。正巧行到了茶楼门口,柳初语一把抓住了柳良吉的胳膊:“哥……”她一副要摔倒的虚弱模样:“我、我头有点晕……”
柳良吉连忙扶住她,大惊失色:“初语!初语你怎么了?!”
却说,府衙后院。庄晓大呼冤枉,一番解释,最后道:“小人绝无贿赂之举!”
府尹板着脸:“那今日,柳家兄妹为何会去书局找你?”
庄晓:“??大人,柳司业虽是国子官员,却也是小人的好友,为何不能来找我?”
府尹一拍惊堂木:“放肆!现下是本官在问你,容得到你反问本官?且将你们今日相聚的始末,从头到尾道来!”
庄晓只得道:“并非我不愿告知,实在是这是小人私事。我爱慕柳小姐已久,柳司业想给我个机会追求她,这才与我约定了今日相聚。”
府尹朝里屋看了一眼,一声轻咳:“那柳司业离开后,你和柳小姐两人在里间中,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本官警告你,必须事无巨细交代清楚!”
庄晓:“柳小姐写了一本话本小说,着急刻印售卖,问我家书局能否帮忙,我应下了。”
府尹眼神一肃,显是听到了重点:“那话本里都写了什么,快快说来!”
庄晓:“……”
庄晓十分尴尬:“当时房中就我和柳小姐两人,我有点紧张,没看那话本到底写了什么……”
里屋内,厉宁摩挲着杯盖,没有表情听着外间的对话。自茶庄与柳初语一别,又过了四日。厉宁虽碍于那神秘力量,一直强自忍耐,却时刻留意着柳初语的动向。得知柳初语终于有所行动时,厉宁决定出手了。他想试试多绕几个圈子,能不能通过府尹,从庄晓这得到信息。却不料,庄晓完美避过了所有他想知道的重点,却抖出了一个爱慕柳小姐多年的秘密。
晋楚立在一旁,惯常的笑脸也有些僵。厉宁看上去还是平静的:“初语不肯给出木匣?”
晋楚应是:“府丞便也没敢逼。”
厉宁点点头,起身朝晋楚道:“走吧。”
晋楚察言观色,问:“殿下既是出来了,不如去见见柳小姐?”
厉宁顿了顿,却是忆起了那杯泼在脸上的茶水,和那句“多管闲事”。他不想让她再被控制了。现下见面,很可能自讨苦吃不说,不定还会给她添麻烦。厉宁摇头:“不必了。回宫。”
晋楚轻叹一声,躬身应是。两人就准备从后门离开,屋门却被人轻轻敲响。晋楚应道:“进来。”便见一名暗卫推门而入:“殿下,柳小姐似乎受了惊吓,身体不适,正在茶楼包厢休息。”
厉宁脸色微变,疾步出了门:“带路。”
暗卫领着厉宁到了茶楼包厢。厉宁推门而入,便见到了柳家兄妹。柳良吉见到厉宁,既惊且怒,连尊称都忘了:“你怎生会在这?!”柳初语却站起身:“殿下,我们去隔壁说话吧。”
厉宁仔细打量柳初语,片刻应好。两人来到隔壁包厢,柳良吉想跟来,却被侍卫们拦在外面。房门关上,厉宁这才问:“初语不舒服吗?”
柳初语自然没有不舒服。她又骗人了,因此到底底气不足,含混道:“有些吓着了,但缓了这一阵,已经好了。”
厉宁立在原地盯着她,却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缓声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拿生病骗我。”
柳初语被揪住错处,也不乐意了:“说得好像你没骗我一样!我若不是假做身体不适,你难道会出来见我?在指责我之前,宁哥哥为什么不先反省下你自己?”
厉宁深深看她,问:“我怎么骗你了?”
这是还想抵赖?!柳初语瞪着他:“你还装?!是不是你让府尹抓庄晓的?”
厉宁:“是我。”
柳初语一脸不赞同:“好好的,你干吗抓他?”
厉宁垂眸,到底没忍住:“大概因为,他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