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肌rou鼓实,所以在以前卫尧初中时他抽出皮带就能把同样高大的卫尧打得遍体鳞伤,那时的卫尧就没打赢过他,然而现在他已经比卫承东高,比卫承东当年还厉害,轻轻松松捏住他的胳膊他就一点不能动弹。
卫承东望着他冷峻的面孔,感受着使不上力的手,微怔,他从没关注过自己这个儿子,他这个儿子以前在他面前也沉默居多,他竟未发现他已经成长得这般高大。
他需要抬头才能看清自己这个儿子,现在他的儿子正冷冷地看着他,眉锋眼利。那双和萧尹如出一辙的眼睛带着的眼神都和萧尹一致,让他彻底失神。
“卫承东,”卫尧低头注视他,眸色漆黑,“就算所有人都能说是我父亲,你也没资格。”
“从我七岁记事开始我就一直数着,七岁到15岁,你回家的次数只有114次,和萧尹吵架105次,打我67次,最短的一次回来5分钟,萧尹死后的两年里只有四次,其中一次就是为了把我打聋。”
114次,七年,最短的一次五分钟,卫承东一下子愣住了,平均下来,每个月三次不到,每次几个小时?他有这么久没回家?他和萧尹吵过那么多次?
那段婚姻生活,最开始的几年他是幸福大于苦闷,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再也感受不到那个家的幸福,只有对萧尹不服软的怒气。
他现在都还记恨萧尹的不服软,还记得与萧尹的争吵,那种仿佛昨天发生的愤怒,他以为他肯定是每天都回了家的,原来他回去的时间却只有那么一点吗?
“卫承东,”看他怔愣,卫尧嗤笑,语调缓慢,“猪狗如你,也配当人父亲?”
“带着你和那个女人一起滚,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不保证我不会对你们动手。”
说完,他就把卫承东的手放下,没有丢,没有推,就轻轻的放了下来,而后拉着黎安往门外走。
卫承东看着两人的背影,在他们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说道,“老子不堪为父,你也不是人子!”
“萧尹是你母亲,你听听你的语气,你这种不忠不孝的人真以为谁都想当你父亲?当年你就不是在老子期待中出生的!要不是你老子和你母亲关系也不会这么差!没有你这个儿子正好!”
卫尧顿住,没回头,勾唇,双目冰冷,“是吗,那正好。”
对于卫尧来说,有没有父母真的都差不多一样,从小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家和别的同学的家庭不一样。
他的父亲不在家住,每个月只回来一两次,他的母亲每天监督他学习完也见不到人。
有一次家长会他听到同学们在背后议论,卫尧没有父母吗?为什么都是他的司机来开家长会?
是啊,他突然想,他没有父母吗?
那时他就学会了观察,发现别人的父母都会牵他们的手,都会冲他们笑,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他的同学被母亲抱在怀里,被父亲架在后颈上,而他只有一个比他后背还大的书包,还有一直排到深夜的辅导课。
那时他就知道了,他没有父母的,他计算着父母在家的次数,在家的时常,越计算越明白,他有父母,却又没有。
七岁的他抱住自己硕大的书包,在床上发了一晚的呆。
因为萧尹对他实施的是Jing英教育,所以他没有任何孩子该有的玩具,那个书包是他屋子里唯一和同龄人相类似的东西——书包上有个大眼睛的小娃娃,笑得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甜,他就抱着那个书包,当作布偶娃娃抱了一晚上。
所以卫承东的话他听了一点都不伤心,对,他是这样跟自己说的,他已经不在意了,他知道的,就连自己的父母的爱都得不到的人还能得到什么人的爱呢?
他习惯了,也做好了准备,已经足够强大,所以他并不在意这些,反正爱也不见得是好事。
他早在很久就没了父母,今天再次听到这种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更没有什么好烦恼的了。
他低头,正准备往前走,手肘上突然握上一只暖暖的,小小的手。
他面无表情抬起头,黎安无声的看着他,泪流满面。
“你哭什么?”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更沙哑,脸上的血给他添上几份凶狠,比平时更像一个霸道的校霸。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卫尧?”黎安用几近于求的语气说道,声音里满是哽咽,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甚至还哭出了声,“呜呜,卫尧,我们去医院吧。”
卫尧没说话,直直看着她,任由头上的血汩汩的流,嘀嗒,嘀嗒。
“卫尧,”她睁着大眼睛,泪眼婆娑,仰着头看着他,不肯放弃,“去医院。”
卫尧觉得头有点晕,她的面容似乎开始模糊,她却还在一直不停地说去医院,白皙的面容上粉嫩的唇一张一合,名叫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了。
他走近黎安,低声道,“不许再说了,再说亲你。”
说完他就没管呆住的黎安,径直亲了下去。
果然,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