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是真心相爱,我祝福你。你做的那些事,过得了你自己心里的坎儿就好,我不会同你纠结计较。我们分手那么多年,你早不是我最在意的人了。对不在意的人,我从来懒得记仇。”
他坐在对面,那脸色复杂晦涩,难以描摹。
侍应生过来结账,他又恢复完美的上流绅士模样。她又在心里一哂,忽然又觉得受不了他那虚伪的样子,开口说:“对了,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来着,不如这顿饭算我请客。”
他完全没料到,大概以为她不知道这顿饭要花多少钱,抬头讶然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请客就……”
她已经拿出钱包拔出白金卡,交给侍应生说:“不必那么麻烦了,就记在姜先生的名下好了。”
侍应生拿着白金卡回去,很快值班经理跑出来嘘寒问暖,问他们服务好不好,菜式是否还满意,又陪笑说:“门口的领班不知道是姜小姐,要不然不会带错的,姜先生的包厢比这里风景更好一些。”
沈奕衡一脸震惊,然后又转为难以言喻的神情。她总算觉得心里那口气顺了一顺,笑着解释说:“我爸爸是会所的董事,每次来H城基本都约在这里吃饭。”
父亲给了她一堆金卡白金卡,她从没打算拿出来用,今天把卡扔进包里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她最近和父亲见过一次面,就在贺宇川带她去看极光的那趟旅行途中。
那一次贺宇川带她去江城,在山里的度假村住了两天。关于那天的误会,贺宇川同她解释:“你父亲是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去江城谈投资的事,我那时候还在和另一家谈,婉拒了,告诉他第二天就要回H城。他说如果在谈的这家不成,还可以回头去找他。我想你肯定不高兴听到他的消息,反正已经拒绝了,你也没必要知道,就没有告诉你。”
他说:“没告诉你实情是我不对,我只是怕看见你伤心。”
看他那一副严肃认真,从容就义准备挨骂的神情,她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住在度假村领略北国风光,自然要搞些冰上运动,她就带他去冰上钓鱼。经度假村工作人员的介绍,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水库,从老乡那里借了工具,开车一直到水库边上。天气太冷,呵气成冰,水库的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层。她支使贺宇川拿一根一头尖的大铁棒子在冰上凿了一个洞,又把放好了饵的钓竿放在冰上,鱼饵下在洞里。
天寒地冻,冰封十里。两个人坐在小矮凳上,顶着凌冽寒风,瞪着冰上的小洞守株待兔。贺宇川挑着眉头一脸不以为然:“姜芷芃,这能行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钓鱼啊?”
她拍着胸脯保证:“听我的,没问题,小时候我每年冬天都来冬钓。”
果然,没过一会儿浮漂就开始晃。贺宇川要拉鱼竿,她连忙喊住他:“再等等!”再下一刻浮漂一阵扑腾,她才大喊:“拉,快拉!”
果然拉上来一条大白鲢,扭着身子活蹦乱跳,看起来足有四五斤重。贺宇川由衷赞叹:“哇!真大!”
她嫌弃他没见过世面,嗤之以鼻:“这哪里算大,我小时候跟我爸来钓鱼,钓的那鱼才叫大。”
那时候她年纪虽小,有些事情却记得很清楚,比如爸爸周末带她来湖上,给她在冰上搭一个小帐篷,爸爸坐在冰上钓鱼,她就抱着暖手袋伸着小脑袋观战。她得意洋洋地向贺宇川夸口:“那时候我爸爸钓鱼比这专业多了,不用冰凿子,直接拿电锯在冰面上锯一个长方形的窟窿,用的鱼竿就好象猪八戒的钉耙一样,一下子下一排鱼饵,钓上来的鱼有时候比我个头还大。冬天湖上钓鱼的人挺多的,我爸那可是个中好手,总是满载而归的那一个,一早上能钓几十斤鱼,装在麻袋里我拖都拖不动。一袋子鱼扛回家,多余的分给亲戚朋友,留最好最新鲜的那几条就给我妈做大锅炖鱼……”
她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说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住了口。
阳光明媚,反射在冰面上格外刺眼。她出发前根本没料到要来这冰天雪地里来,身上的大棉袍还是在附近镇上现买的,蓝底白花,头上还包着块热粉红的大头巾,浑身上下乡土气息迎面扑来,胖鼓鼓地坐在小矮凳上,呆呆地出神。
他过去张开双臂抱住她,安慰地亲她冻红了的鼻尖,半晌对她笑说:“啧啧啧,我一定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丑姑娘,呆头呆脑的,穿得一身土气,活象一只芦花老母鸡。”
她的神色慢慢才舒缓过来,揉乱他的头发,对他白眼相向:“是啊是啊,我是老母鸡,正好可以在你这头乱鸡窝里孵小鸡。”
他们走的那天驱车回江城,要从江城的机场飞回H城。她说:“听说我父亲在江城,我想走之前去看看他。”
以前他们住在老城区。在她记忆里,她们所住的是火柴盒子一样的灰色楼房,门口是仿佛永远积雪的灰黑色街道,小区门口总摆着一摊儿卖塑料日用品的小摊,对面的低矮小鹏里是一家卖早点的餐厅。现在父亲早搬离了那里,贺宇川事先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