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卧铺。”宁东立即往外边挪一挪,好让李惜文趴的舒服一点。
两个男生还想和宁东说话,宁东指指李惜文,摆摆手,就不肯说话了。
理工男有很多种,宁东大约属于好听的话不太会说,但是会猜一猜对象想要什么然后买一堆,相处也很体贴的那种。对面两位钢铁笔直,就算估计吴省女生是宁东的对象,也没有体贴别人对象的意识,仍然高谈阔论。
李惜文趴一会也没睡着。宁东看看时间火车都开一小时了,就去找列车员。李惜文无聊死了,托着腮看车窗外的风景,冷不防就有个姑娘过来坐她身边,笑问:“刚才坐这儿的是你哥哥呀?”
“我对象。”李惜文对姑娘笑的特别甜,“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真没看出来。你俩看上去……岁数隔的有点大。”姑娘边说边慌张的摇头,“我是说,你看上去年纪比较小。”
“我对象也不显老呀,大嫂你什么眼神?”李惜文语气虽然冲,但是她说话声低,笑起来甜,除了对面俩男生,再离远点的人都不知道她说什么。
姑娘被叫大嫂好生气,站起来就走了。
李惜文做出莫名其妙的样子,嗓门比刚才大多了:“这人好奇怪,跑来说两句话,又突然生气跑走了。”
理工男钢铁笔直,但是他们观察力敏锐还特别聪明。还是那位特别直说:“人家是看上你对象,以为你是同学或者亲戚,结果你说你是他对象,人家就不高兴了呗。”
李惜文眨巴眼,用特别不确定的语气说:“应该不会吧,那位女同志看上去为人大方聪明漂亮,哪能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特别直难得遇到这么能损人的女同学,乐了,低声问:“有对象的女同学,你是读哲学还是读法律的呀?”
“机械工程。”李惜文把挎包里的资料拿出来,“还没有毕业,还有很多考试。”
“哎哟,原来还是华大的。你们华大今年暑假不是全体师生都在学校农场参加农业劳动吗?”特别直不只直,嘴还快。
“机械厂特别调我过去的。”李惜文抓头,把资料翻到书签夹的那页,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做摘要,“我好想参加农业劳动的,我都大半年没种过菜了,现在看见一块空地我就想找锄头挖一挖再撒一把菜籽。”
宁东没有弄到卧铺票,很快就回来了。他叹气说:“列车长说卧铺票不卖。”
“没有就坐两天好了。”李惜文往里面挪挪,“坐着总比走路舒服。”
宁东看看李惜文看的书,也把自己要看的书找出来看。他俩这样努力。对面的男生聊天就有点聊不下去了,各人掏出一本书来看。
早饭宁东要去餐车买饭吃。两男生跟着一起去了。但是回来就是两男生先回来,还给李惜文捎回来一个大饭盒。
“你对象遇到大表哥了。”特别直说:“这是他叫带给你的。他说晚一点回来。”
“谢谢。”李惜文把饭盒接过去打开看,里头是三个大包子。面粉不白,但是发的很喧软,闻着味道像是rou包子。
在车厢这种半封闭的空间吃包子,还是rou包子真心不厚道。李惜文把饭盒揣包里,准备等宁东回来她再去餐车找点什么吃。
过了半个小时,宁东和一个穿着军装,估计三十出头,长得还和宁东小舅有几分相似的男同志过来,说:“小妹,咱们去卧铺。”
“现在有空卧铺了呀。”李惜文把茶缸收一收。有宁东和估计是他大表哥的军装男收拾东西,她只用背着自己的挎包,再拿着两个人的茶缸跟着他们走。
路过之前来找她搭话的大嫂姑娘,李惜文特别留心多看一眼,那姑娘看宁东的小眼神还真有点小复杂。
但是宁东背着她的铺盖卷在她前面走,走路的动作没有任何变化。李惜文估计要么宁东根本不认识人家,要么就是宁东没看见,她乐得不提醒宁东,就这样走过去了。
宁东的大表哥方猛不知道怎么腾出来一间软卧的两张上铺给宁东和李惜文。下铺是他和另一位四十多的军官柳纵云。
李惜文和两位军官打过招呼,爬到上铺拿被子搭好胸和肚子,眯一会儿就睡着了。
方猛也是估计姑娘睡着了,再说柳纵云是他的老搭档也不是外人,他就开始审表弟:“这个女同学和你什么关系?”
“我对象。”宁东很坦白,“我跟姥爷汇报过了。我妈都在家里给我收拾房子了,就等我对象大学毕业就去领结婚证。”
方绩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方大舅家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方文初家就只有宁东,方小舅也只有一个女儿。论起来宁东是表兄弟里头最小的。这当大哥的连对象都还没有呢,小弟弟居然都在收拾婚房了。方猛羡慕嫉妒恨的都没法藏起来,说:“你才几岁你就学人家搞对象?”
“大表哥,我虽然上学有跳过级,我也已经二十三岁,不小了。”宁东没去戳他大表哥的伤疤,他大表哥二十三岁的时候都失恋了呢。这个人生经历他肯定不会有,也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