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挖好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和刚开始的生龙活虎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昼眠让白罗罗拿着扫帚去墓xue中从头扫到尾,白罗罗也没问为什么,乖乖的去做了。接着林昼眠将备好的盐茶豆米全部包好放进了墓xue之中,又点了三柱香,让众人将棺木慢慢放了进去。
待到棺木入土后,林昼眠才将棺木上的极Yin罗盘取了出来,他道:“填吧。”
大家拿着铲子开始往里面填土。
黑色的泥土,逐渐盖住了黑色的棺木,林昼眠对着秦水淡淡道:“你一个月之内给你祖宗起一方新的墓碑。”
秦水点点头。
林昼眠又道:“逢年过节,香火供奉不可少。”
秦水还是乖乖说好。
林昼眠又叮嘱了一些事情,虽然他的表情很冷,但这些事情却说的非常细,最后秦水不得不掏出一个本子开始记。
“如果你觉得这些事情自己能做到,就再问你祖宗一次你最开始想问的问题。”林昼眠又将那筊杯递给了秦水。
秦水接过筊杯,开口说了许多好话,允下许多承诺,最后又在心中问出了刚才的问题,然后小心翼翼的抛下了手中的筊杯。
皆为正面,秦水看着这卦象赶紧看向林昼眠。
林昼眠沉yin道:“笑筊。”
秦水哑声道:“什么意思啊,林先生。”
林昼眠道:“意思就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还得看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实行,也算是不错的卦象。”
秦水终于松了口气,他脸上的汗珠全部凝结成了冰渣,整个人的表情都格外呆滞。
林昼眠说:“可以了,走吧。”
事情似乎终于圆满的解决了,一行人放下心回到了木屋之中。
没了心中那一块大石头,秦水在木屋里忍不住大喝特喝了一顿,最后直接喝醉了,抱着吴阻四不撒手哭着说他真他娘的怕啊,妈的他要是吓的尿了裤子是不是男根都被冻成冰棍了。
吴阻四被他sao扰的不胜其烦,说你怎么不去找先生诉苦啊。
秦水说我哪里敢啊,就是先生把他吓的差点尿裤子的。
白罗罗在旁边看着他,心想终于又多了一个和他一起瑟瑟发抖的人。
晚上,白罗罗和林昼眠躺在同一间屋子里。白罗罗晚上没喝多少,林昼眠更是滴酒未沾,所以两人倒也还算清醒。
本来白罗罗以为这种沉默会延续到二人入睡,哪知道林昼眠又开了口,他道:“白天的时候,你在棺材上方有没有看见什么?”
白罗罗说:“看见什么?一朵有点像黑色的云么?”他的确是看见了,但是当时那情形好像说出来也不太合适,便什么都没说。
林昼眠微微叹息,道:“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罗罗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意思?”
林昼眠道:“秦家那祖宗心里怨气大得很,恐怕秦家要倒很长时间的霉了。”虽然那祖宗应下了秦水的话,但其实内心已经对这个家族非常失望,而家族中除非将事事做到完善完美,不然一旦有个懈怠,就会非常倒霉。
白罗罗听完了林昼眠的解释,道:“可是……这祖坟的位置,真的有那么重要?”
林昼眠道:“祖坟之处,便是宗族之根,你的根在水土丰美的地方,开出的枝叶自然会更加的繁茂。若是根坏了,树死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样的解释倒是通俗易懂。
白罗罗听着听着,就来了睡意,林昼眠的声音太好听了,娓娓道来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在讲睡前故事。白罗罗挣扎了一会儿,没能撑过去,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缓起来。
林昼眠知道白罗罗睡着,也息了声,他的左手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右手腕上的黑色手链,片刻后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事情解决的大家准备出山。
天气也相当配合众人高涨的心情,本来还应该再下几天的暴雪也意外的停下。天空放晴,暖烘烘的太阳晒的人也跟着懒了起来。
又走了几天山路,白罗罗终于离开了这座寒冷的雪山。
秦水盛情邀请林昼眠去他家玩,林昼眠态度冷淡的说:“你先把账结了吧。”
秦水听到账这个字,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似乎没想到林昼眠这么仙风道骨的仙师下山后的第一件是居然是提结账。
林昼眠似乎察觉了秦水心中所想,他道:“仙师就不用吃饭了么?我要是餐风饮露就能活下去,何必同你跑到深山老林为难自己?”
秦水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最后秦水转了账,林昼眠还让白罗罗帮他确认了一下。
白罗罗看着转账记录里的百万巨款,心想卧槽这么多。结果秦水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似得,非常高兴的给白罗罗和吴推四都包了个大红包,白罗罗捏着红包袋子,心想他这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大的红包,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是一个正直的公务员,绝对不会被金钱腐蚀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