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不出皇后娘娘的病症。娘娘脉象平和有力,实在没什么症候。”不仅没有症候,比寻常人可康健多了, 但这话宇文涛没敢说,不然就更解释不清冯蓁昏迷的原因了。
“滚。”萧谡怒道,不过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宇文涛。
杭长生在一旁探头探脑的被萧谡一眼瞧见,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杭长生赶紧走上前道:“皇后, 奴才把郝姑姑带来了,要不要让她瞧瞧娘娘的情况?”
萧谡看着圆盘脸挽着圆髻, 一身黛绿夹袄裙的郝姑姑, 人瞧着挺干净利落的, 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作为皇子他自然不会打听他父皇晚上侍寝的事儿, 所以这位郝姑姑萧谡还真不知道。
杭长生一看萧谡的眼神就知道他疑惑的是什么,赶紧低声道:“皇上,通常后妃承宠后若有不适都是郝姑姑照看的。”
萧谡的脸更黑了,冷冷地道:“少自作聪明。”
杭长生赶紧地跪到了地上。
萧谡转身绕过了屏风,去了内套间,别看他刚才火发得挺大,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打鼓,他替冯蓁清理过身子,知道自己实在有些过了,不过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伺候的人知道,何况他也决不许别人看冯蓁的身子,哪怕是女的也不行。
萧谡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上那道已经变成粉色的伤痕,刚才他用血帮冯蓁处理过了。
冯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每每有一点儿意识时,桃花源的龙息就会爆发一次,以至于冯蓁久久都醒不过来。
杭长生身边站着面无表情的掌管彤史的黄女官。黄女官将“彤史”递给杭长生,“杭总管,你瞧瞧吧。”
杭长生还用得着瞧么?皇帝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在伺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以前空荡荡的彤史,如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日子、时辰,当然名字就那么一个。可这才几日啊?
黄女官道:“总管是皇上近身服侍之人,当劝劝皇上才是。行房需有度才能保重龙体。”
杭长生没吭声,只是心里难免哼哼,你不在皇上身边伺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你彤史上每添一笔,乾元殿的人日子就能好过半天么?
杭长生不是没想过劝萧谡的,但是他家陛下喜欢宸衷独断,更容不得太监在旁边指手画脚。若是萧谡耗Jing太过而至步履虚浮什么的,杭长生还能趁机劝谏一番,但他家陛下日日Jing神抖擞,跟吃了鹿血一般,他哪有劝谏的余地?
御医也每日过来把平安脉,都没说什么,杭长生自然也不会去找死。
“总管难道连看都不看就要拒绝?”黄女官不忿地道。
杭长生不是怕区区一个彤史女官,只是不想旁生枝节,所以随手翻了翻,这一翻才发现,一次次的没什么感觉,统共这么一数,我的乖乖,皇后这都还没醒呢,就……
杭长生将“彤史”还给黄女官,淡着一张脸道:“咱家知道了,找着机会会跟皇上提的。”他倒不是担心萧谡的龙体,现在反而是担心冯皇后的凤体了。杭长生也绝对没想到,自家陛下开荤之后,会如此……
不干人事儿!
“杭总管,皇上回内殿了。”郭得海小跑着前来禀报道。
乾元殿分前后殿,前殿是萧谡日常处理政事的地方,后殿也就是内殿,是他内寝之地。
得,杭长生一听就知道皇帝这时候回来必然是去看皇后的。
黄女官别有深意地看了杭长生一眼。
杭长生心里那叫一个腻味啊,皇帝的事儿他管得着么?姓黄的怎么自己不去触霉头?
杭长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皇帝的龙体要关心,皇后的凤体也得保护,那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黄女官跟咱家一同迎驾吧。”
黄氏倒是想往后退,可惜萧谡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内殿,一步也没停地直接往暖套间去了。
杭长生赶紧跟了上去,黄女官也无从推脱了。
宜人正拿了纱布蘸水去润冯蓁的唇,见萧谡进来赶紧蹲下行礼。
萧谡摆了摆手,“幺幺怎样,可醒了?”
宜人摇摇头,表示还是没醒。这都七天了,她急得嘴角长泡,御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却毫无用处。
萧谡走到床边,将手指伸入冯蓁的口中,他指尖上的伤一直没好,日日都在给冯蓁喂他的血。
冯蓁无意识地动了动舌头,估计料不到再这么睡下去她就得被萧谡给喂养得变成吸血鬼了。
因着冯蓁的舌头动了,萧谡心中一喜,悦色便晕上了眉梢,他俯身低头唤道:“幺幺,幺幺。”
可惜冯蓁依旧没有反应。
萧谡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扫了眼宜人,示意她退下。
宜人却不肯挪步,个中原因却又不能宣之于口,她家娘娘还在晕厥中呢,身上的印记就没消退过,宜人也是忍无可忍了这才敢鼓起勇气不退的。
萧谡又扫了宜人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冯蓁身边就这么一个得用和贴心的人,他能拿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