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卢柿”二字毫无提及。可见就是默认这个名字了。本来这在她和萧谡之间也不是秘密。
卢柿,不是卢柚,也不是什么死绝了的卢家的远方亲戚,她就是那个卢家的嫡女,萧谡第一任未婚妻卢梦的胞妹。若非这样的身份,严十七的母亲卢夫人也不会收养她。
卢柚这个身份,还是萧谡替她造出来的呢。是卢梦临死之前,乞求萧谡替她保护年幼的卢柿,这才有了今日的卢柚。
所以,她和城阳长公主之间实是血海深仇,恨不能寝其皮,食其rou,饮其血的深仇大恨。
也是卢柚演技了得,竟然让冯蓁和城阳长公主都以为她只是卢家的远方亲戚,温顺无害,还曾经可笑地妄想通过她来化解与萧谡的干戈。
卢柚不止一次在心里嘲笑过冯蓁的愚蠢,真是白顶着那张脸了。
“你还没见过喜鹊巷那个孩子吧?”
萧谡的话音才落,卢柚的身子就不由晃了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虚弱。
“是叫严堂吧?”萧谡讽刺地笑了笑,“可惜却不能人如其名,堂堂正正地做严家的公子。不过严儒钧挺喜欢那孩子的,十天半月总要去看看他。”
卢柚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泪似珍珠一般凄美地一颗一颗往下掉着,手痛苦地抚着胸口,感觉自己在萧谡眼里就像个丑角儿,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是他强迫我的,是他强迫我的……”
萧谡不为所动地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卢柚的对面,“严儒钧这个人,虽然在女色上不检点,但还从没强迫过女子,他喜欢用他自己的权势、样貌引诱,那样更有趣儿。”
卢柚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萧谡,以一种缥缈的声音道:“表哥,你不信我?”
“这件事上我还是信严儒钧的。”萧谡看着卢柚的眼睛道。
卢柚怔了良久,才用手指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表哥,从来就没想过娶我对不对?”
“是。”萧谡直言不讳地道。
卢柚惨笑了一下,“我也清楚的,卢家已灭,我这样的家世自然配不上表哥的,城阳那老虔婆势大,就是表哥前些年也一直受她压制,我怎肯让表哥再为我家的事Cao心,所以你说得对,是我,是我勾引严儒钧的。”卢柚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挺直了背脊。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别说委身于严儒钧了,若是能让城阳那贱人死,就是让我委身于路边的叫花子我也心甘情愿。”卢柚的眼里闪出了幽暗的光芒。
“你看现在多好,她的血脉全都死绝了,多好啊,表哥,你难道不觉得我委身于儒钧是很值得的事情么?”卢柚笑了笑,笑得有些癫狂。
萧谡想了想,点了点头,“是挺值得的。”谁能想到,严儒钧那样走马章台的纨绔竟然对卢柚动了真情,不惜拿一路大军的性命来为她报仇。
卢柚又笑了笑,这一次却是重新带上了泪,“他待我是真心的,我却不知,总以为他只是贪恋我的美色。他给堂儿取名为堂,原来是真的想让他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人的面前。若是早知道他为了我,竟然肯杀了鲁氏,我又岂会,岂会……”卢柚抬头望着萧谡,又岂会跟城阳长公主虚与委蛇而嫁做太子妃呢。
鲁氏便是严家大夫人,正是因为她运气不好,发现了严儒钧和卢柚的私情,这才暴亡的,严二十郎真是白白担了个罪名。
然则卢柚跟着又摇了摇头,“不是的,即便我知道他是真心的,我还是会……”卢柚惨笑着看向萧谡,“现在我说这话,表哥或许不肯再信我了。若是早知道我与表哥能有姻缘,绝不会不知廉耻地去引诱严儒钧呢?”卢柚低低地后悔着,想想如今的情形,萧谡即将登基,她则为皇后,那时候又有什么仇是不能报的呢?“是我太心急了。”卢柚呢喃。
萧谡轻叹了一声。
“表哥要怎么处置我呢?”卢柚楚楚地看着萧谡,泪痕为她绝美的脸上增添了一丝粉痕,显得那样的脆弱柔美,轻轻一碰就能采摘。跟严儒钧在一起,她早就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的美色和魅力运用自如了。
“那就要看到了西征军中,严征西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了。”萧谡站起身道,“哦,对了,那个孩子我让人抱来了。”
卢柚惨白着脸也跟着站起了身,幽幽地道:“表哥,你忘记阿姐了么?”忘记了卢梦,所以才会这么残忍对她么?
萧谡是懒得搭理卢柚,回她一句都觉得是浪费。
手里握着卢柚和严堂两人,萧谡很容易地就解除了严儒钧的兵权。本来因为东路军失陷,他就有些弹压不住各路军了,萧谡又是太子,是以由他坐主帅的位置,谁也没反对。
严儒钧被绑到了萧谡的跟前,成为阶下囚可脸上依旧含着笑,“没想到太子殿下会亲自来。”
“孤不来又有谁能压得住你?整路大军啊,五千兵士的性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么?”萧谡问严儒钧。
严儒钧转头看了看卢柚,“太子要杀我,是因为那五千人的性命,还是因为平平?”
卢柚闻言尖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