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总管,今日蓁女君到咱们府上的事儿,我也马上吩咐下去,叫人不许瞎说。”
杭长生满意地点点头,“赶紧地派人去找殿下,快去快去!”
却说冯蓁出了五皇子府,便直接打马回了城阳长公主府,却也没进门,只让门丁进去通禀,就说冯华难产,让城阳长公主赶紧进宫去请御医出来。
可御医都是男子,未必擅长接生,冯蓁也只是多留一手,死马当做活马医。她离开公主府后,又急急地去了南城,那是上官家所在。
徐氏如今就是冯蓁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也不知她回来没有,娘家又在哪里。可不管怎样,她总要去碰碰运气的,就算徐氏不在,万一她教了什么徒弟呢?
冯蓁的运道不算好也不算差。上官府的人说徐氏差人送了信来,今日就会上京,可这会儿人还没到,约莫在半道上。
冯蓁问清了徐氏大约从哪条路来,便急急地打马出了城,她这是自己去找徐氏了,若是等徐氏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进城,冯华的命就没了。
冯蓁径直往城门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她这一离开,万一冯华有个三长两短,她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可她不去找徐氏的话,冯华只怕是活不下来了,但找着徐氏也未必能保住冯华的命。
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选择,一个选差了,那就是遗憾万年的事儿。
到底冯蓁还是没转回蒋府,她知道即便她回去见了冯华最后一面,她阿姐如今在气头上也不会原谅她,唯有救得她的性命,才有将来重归于好的可能。
也是冯华命不该绝,或者说是冯蓁运气好,她出了南边的崇明门,快马加鞭地约莫走了二、三十里便遇到了一辆青油马车。
其实这一路上,马车的样子都差不离,也辨别不出那是谁家的,但冯蓁鼻子灵啊,徐氏是杏林世家的儿媳妇,身上长年带着药味儿,别人隔得远闻不出来,但冯蓁却是一嗅就闻到了,赶紧地调转马头,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敢问车里可是上官家的徐大夫?”冯蓁对着车帘子道。
徐氏一听,心下诧异,掀开车帘一看,却认出骑马的乃是蒋家二少夫人的妹妹蓁女君。
华朝虽然开放,可像冯蓁这样身份的贵族女君当街骑马的也还是少数,即便是骑马那也得戴上帷帽等遮挡,哪儿像她如今这般狼狈。
冯蓁汗涔涔的,背上沿着脊柱那一溜的衣裳全都shi透地贴在了背心上。要不是那张脸辨识度太高,她如今这发散衣乱的模样,只怕许多人都认不出来。
徐氏刚露出张脸,冯蓁就立即道:“徐大夫,我阿姐摔了一跤早产了,如今生死未卜,你能不能跟我去蒋府看看?”
徐氏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徐大夫,救命如救火,你我同乘一骑如何,马车实在是太慢了。”冯蓁急切地道。
徐氏点点头,提了自己随身带的药箱就要下车。谁知才刚掀开帘子,就见冯蓁已经在马车外等着扶她了。
徐氏可说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冯蓁竟然亲自来扶自己,又亲自扶着她坐上了马背。行动间,徐氏眼尖地发现冯蓁的腿只怕是骑马磨破了皮,手心也是血rou模糊的。
那是因为冯蓁本就摔了一跤,手上皮肤嫩而破了皮,如今又一直拉着缰绳,把那破皮的地方给生生地磨出了血泡来,血泡破了自然是满手血污。
“徐大夫,你抱着我的腰,把药箱给我吧。”冯蓁道,她怕徐氏不惯骑马,还提着药箱万一摔了可就坏了事儿,因此便一手拉缰绳,一手提着药箱,双腿夹了夹马肚,腾空而起。
唬得徐氏惊呼一声,赶紧地将冯蓁的腰箍得牢牢的。即便没骑过马,徐氏也知道冯蓁的骑术那是顶顶好的。
因为一进了城,城内大街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而冯蓁带着她,骑马纵横腾挪,瞧着惊险,可次次都能准确地避开行人,在路当中的车马之间穿梭好似游鱼。
快要到上官府时,冯蓁问,“徐大夫,你可还需要带什么东西?”
徐氏应道:“是,还得把我屋子里那套银针带上。”
冯蓁扶着徐氏下了马车,在徐氏的惊呼中,拉着她的手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徐大夫,对不住,只是我阿姐实在等不住了,我拉着你跑行吗,咱们赶紧取了银针。”
徐氏能说什么,只感叹这女君跑得跟风似的,而自己则犹如风筝一般,被她扯得飘飘荡荡。但徐氏心里也不得不感叹,冯蓁对冯华还真是姐妹情深。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哪儿能如此姿仪礼度全不顾及了,只为了救冯华一条性命。
千赶万赶地,冯蓁总算带着徐氏进了蒋府的门,只是刚一下马她的腿便软了,在地上摔了一跤,却没事人一般地爬起来,急急地将药箱递给徐氏,“徐大夫,你快些进去吧,我缓缓就来。”
徐氏点点头,接过药箱也小步地跑了起来,这是受冯蓁影响。
却说冯蓁,可能是因为腿上的伤太疼了,也可能是近乡情怯,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