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将他们所在的地址对电话报出,几分钟后, 震天响的警笛和救护车笛音在空气中回旋, 蓝红色的急救车灯光刺眼得让人眼睛要流泪。
再之后车门被撬开, 头部胳膊受了伤的保镖从车内被拉出, 裤子上沾满鲜血的小七被医护人员们抬到担架,送上救护车。
而整个过程里,她是受伤最轻,甚至可以说毫发无损。
从事故现场离开, 聂双双跟着救护车一同去了医院。
检查下来她依旧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这种情况, 她怎么可能休息的下来?!
聂双双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小七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室上方“手术中”的指示灯亮起,然后便是漫无止境的等待。
六七个小时过后, 已是晚上八点多。
夜幕笼罩城市,医院大楼外万家灯火。
而聂双双仍旧坐在手术室外等候。
在几小时中,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已经赶来了不少人,有聂双双认识的肖凛助理,朋友,也有不少她不认识的中青年男女。
等待手术结束的气氛沉闷, 人们保持礼仪地低声私语, 时不时有目光落到聂双双身上。
也有人试图上前对聂双双进行攀谈,但聂双双神色飘忽,面容疲倦,显然Jing神不佳, 也无心与人说话。
此后她便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长廊,离那扇门不远不近的一张椅子上。
时间依旧在一分一秒流逝。
聂双双弯下腰,把脸埋在膝盖上。她整个人都有些木然,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在心中一个劲机械式的重复着“小七不会有事的”,“小七不会有事的”……
在这一天之前所有美好的期待呀,盼望啊,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做菜啊,上课啊,去澳洲玩啊,也变得可有可无。
在小七的生命和健康面前,一切以前看中的,希冀的,都变得可有可无。
她现在,只想要小七好好的……
八点三十五分,手术室上方灯灭,主刀医生从手术间走出,带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肖凛伤情严重,断裂的金属门框刺进了他的大腿,不仅割裂了肌rou组织韧带,还损伤了腿骨与神经,做完手术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聂双双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肖凛的伤势很严重,但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损伤意味着什么。
结束了手术,肖凛被转赚到了一家更加高级的私人医院,在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聂双双没能见上肖凛一面,只能追着过去继续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聂小姐?”肖凛的表弟宋卿还算认识聂双双,走过来与她说话。
此时已经是接近晚上十一点时分,来探望的宾客们得知肖凛目前不便探视的状况后,相较之前已经减少。
聂双双对着宋卿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她身体疲惫,心中却渴望着让自己永不休眠,一直等到小七健健康康地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才好。
“我哥他……他的情况现在谁还说不准。你也别,太难过。”
这安慰的话说出来宋卿自己都心虚。
肖凛的情况,有点医学常识的都懂有多么严重。
有了宋卿过来说话,聂双双总算恢复了些Jing神。
味同嚼蜡地同另一些人说过话后,聂双双在沈从安的劝说下,离开医院,会汀山休息。
接下来便是整整一个礼拜寝食难安的等待。
聂双双一有空就去医院,然而去了医院也几乎见不到还在ICU的肖凛。
肖家派人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前,除了医护人员,不让外人进入。
但聂双双依旧会去医院,即使隔着一堵墙也好,她也想多陪着小七。
有一次去医院,在医院走廊,她见到肖驰和另一个五六十岁面目英隽的中年男子走在一起,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她听到肖驰称呼那个中年男子为“爸”。
聂双双神经一颤,回过头向那中年男子看去,没想到他也正回头看她,敛着眉,看向她的目光锐利而带着审度,像老辣厚重的刀刃。
聂双双慑于那眼神,站在原地僵了身子,背脊却下意识地挺直,双眼毫不退让地迎向他的视线。
目光与目光只是短短两三秒的交锋,中年男子的眼神太过深藏不露,聂双双没法从里头读出什么信息,但她知道,她并没有落于下风。
聂双双带着胳膊受伤却依旧尽职尽责跟在她后边的保镖大哥,找到看护重症监护室的护士探听情况。
小护士这段日子一直三缄其口,最后架不住聂双双软硬兼施的请求,犹豫着开口告诉她,“肖总,情况不太乐观。小姐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聂双双心里一凉。
“当然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正当聂双双还没好好消化护士给她的消息时,一个Yin测测的男音从旁传来。
“聂小姐这么想知道肖凛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