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这是怎么了?”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动静终于引起了任回春的注意,连忙跑过来,帮着老伴儿捶了儿子几拳,才心疼地拉着她问,“你看看你,生这么大气值得么,有什么事儿使唤我啊,手都打红了……”
任熠差点气得厥过去,这家里还有没有他的半点地位了!
任太太又气又累,捂着胸口粗喘片刻,忽然眼圈一红,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下父子俩彻底急眼了,任回春搂着她一边安慰,一边给儿子使眼色。
任熠无奈地叹了口气,软下声喊:“妈,您这是干什么?”
任太太抹着眼泪:“我没脸面对嘟嘟,我没养好儿子,祸害了嘟嘟,这让我以后死了怎么去见嘟嘟的父母。”
任熠翻了个白眼:“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嘟嘟爹妈去世这么多年,早投胎了,您可见不着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和嘟嘟两情相遇,又都老大不小的,小情侣感情热烈,一时激情,这不是很正常吗?”
任回春这片刻功夫已经猜到了,瞪着他问:“你干什么了?”
任熠:“……就开了个房间。”
任太太控诉道:“你那是就开了个房间吗?”
任熠无辜地叹气:“年轻男女在外开房,会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难道让我们花钱在酒店聊看星星看月亮?”
任回春惊怒不已:“臭小子,我早就交代过你,不许随便乱来,你倒好……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保证嘟嘟成年前绝不逼迫她、诱拐她……爸,嘟嘟都二十多了,您能别拿看变态的眼神看我吗?”
任回春一怒,刚要骂人,就听耳边Yin森森的声音问道:“你早就知道?”
任回春全是一僵,这会儿装傻已经糊弄不过去了,只得陪着笑道:“也没有很早……”
任太太勃然大怒:“你们两……好啊,你们父子情深,可真是感人!一个个的,都骗我吧!”
任太太气得眼泪又出来了:“以后你们爷儿俩单独过去,我和嘟嘟我们娘儿俩走,咱们以后各过各的……”
“那怎么可以。”任熠一脸认真地道,“您和爸分居也就算了,一把年纪的无所谓……我和嘟嘟可正年轻呢,哪里分得开?”
任回春:“……王八犊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任熠叹道:“妈,您现在骂我也无济于事啊,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嘟嘟她也没错,我们真心相爱,以结婚为前提恋爱,这有什么错?”
任熠心里默默给林度记上一笔,这会儿为了安抚亲妈,等回头逮到人了,再跟她好好算算总账。
任回春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孩子们这些年都恪守礼仪,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从不出格,嘟嘟也争气。你看,既然如此,嘟嘟能嫁进来,以后说她是任家的孩子,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就是,妈您不一直最喜欢嘟嘟吗,有她这么乖巧可人的姑娘给您当儿媳妇,您还有什么不满意?”
父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把任太太安抚好了。
任太太擦了擦眼泪,想了想还是担心:“那嘟嘟跑什么啊,你是不是干了什么混账事儿伤她心了?”
任熠冤枉死了:“我哪有,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我……我可怜死了好么?被始乱终弃的可是我!”
任太太仔细回想刚刚看到的纸条内容,迟疑地问:“她说,觉得对不起我们,好像又说要努力,创下一番事业再回来娶你?”
任熠:“……您看得可真仔细,糊了这么多斜杆都认出来了。”
任太太瞪了他一眼:“她哪里始乱终弃了?”
任熠叹了口气,之所以他现在还没被气死,也正因为如此,要是她敢在纸条上写什么“分手”,他一定立马将人抓回来狠狠打顿屁股!
绝不怜香惜玉!
一定让她见识什么叫辣手摧花!
任回春没看到信,还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熠郁闷又愤怒:“也不知道是谁,跟那丫头胡说八道了几句……嘟嘟心思多,觉得辜负你们养育之恩,又自卑,觉得配不上我……”
“她哪里配不上你了?”任太太忍不住奚落道,“你脸可真大。”
任熠忍了忍,决定不跟亲妈呛声,愤愤地道:“要让我知道是谁乱说……我一定将他扎成筛子!”
任回春点点头,刚要附和两声,忽然脑海中一个惊雷炸响,迟疑地开口:“会不会……你们刚刚说嘟嘟早上回来收拾东西就离家出走了?”
任太太嗯了声,也突然反映了过来,和他面面相觑。
任熠警觉地问:“怎么了,你们知道什么?”
任太太心虚地别开脸,没义气地戳了戳老伴儿。
任回春苦笑:“我猜,可能是嘟嘟听到了我们的话。”
任熠皱眉:“你们说什么了?”
任太太低声道:“也没说什么,就闲聊家常,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