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了嘟嘟。可是,大师兄,嘟嘟虽然可怜,却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柔弱,她经历过风风雨雨,比我们谁都坚强。你若是真心对她好,就不用怕她会受到伤害。”
贺芊羽叹了口气,微微出神:“嘟嘟很不幸,也很幸运,她虽然承受了十几年的苦难,你却能给她未来几十年的幸福。”
任熠没有告诉她嘟嘟那些不堪的过往,一想起她曾面临过的欺辱和危难,他就难过得不能自已。
“我只恨,自己没能早点认识她,没能免她那十几年的苦难。”
任熠眼圈一红,忍不住抬手盖住眼睛,微微哽咽道:“我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没用,我这样……怎么有脸说要给她幸福?”
贺芊羽惊了:“哟哟哟,不至于的啊大师兄,你这就……”
哭啦?
贺芊羽想笑,又觉得笑出来不太好,心里微微发疼,手忙脚乱地安慰他:“不至于不至于啊,人家嘟嘟都没哭呢,你在这儿哭个什么劲儿啊。”
任熠抽了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我才没哭!”
贺芊羽从兜里摸出包纸巾,抽了张塞他手里:“行了,你什么丢脸的样子我没见过……哭就哭吧,要不我给你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任熠气得,轻轻抽了她一记后脑勺:“没大没小!”
贺芊羽笑起来,笑着笑着又不由感慨:“我现在是知道了,你有多喜欢嘟嘟……我也心疼她,也为她的过往而难过,可我却做不到像你这样,发自内心地去感同身受着她的苦。”
任熠默默地深呼吸,慢慢平复着起伏的情绪,放下手淡淡地道:“我伤心,是因为我知道了她的苦难,可恨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她改变。我除了在这里伤心难过,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任熠自嘲一笑:“甚至连我这点伤心愤恨,也根本什么用都没有。小羽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嘟嘟,有什么脸面说要给她幸福?”
贺芊羽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认真地道:“不是这样的,大师兄。我们年轻,给不起承诺,可就因为我们还年轻,所以还来得及努力。未来不能预测,但未来是由现在决定的呀。大师兄,你看,嘟嘟这么艰难了,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她一直在努力,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上,她都在不断地让自己更加优秀。大师兄,嘟嘟都这么勇敢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呢?”
任熠一愣,忽然自愧不已:“我们都不如她……”
贺芊羽想到自己,也跟着低头,轻声叹道:“是啊,没她努力,也没她勇敢……明明我们有着比她更多的选择,和更好的资源条件。”
任熠皱了皱眉,瞥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了然:“你藏得是够深。”
贺芊羽心里难过,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赌气道:“我才没藏,是他蠢!”
任熠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生出了那么点同命相连的感觉。
林度换好了衣服,拉开窗帘,就看到师姐靠在大师兄的肩头,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坐在廊下。
少年少女,夕阳西下,那画面如同最美的电影镜头,美得让人不忍出声打扰。
林度怔怔地抓着窗帘,手指用力到发白,心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生出了许多难过。
林度心生羞愧,那么好的师兄师姐,他们这样相配,不管是外表、年纪、家世、还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天造地设的一般,根本不容他人的打扰。
可是他们这样的和谐美好,她的心里,居然生不出一丝的开心。
林度默默地将窗帘拉上,转身慢慢蹲下,背靠着墙壁,思绪一团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各自都有心事,桌上有种压抑的沉默。
景航吃得稀里哗啦,一抹嘴巴,疑惑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忍不住出声:“怎么了这是,你们都不说话,突然这么深沉我有点害怕……”
贺芊羽懒懒地白了他一眼,要是平时肯定直接呛回去了,现在居然没了和他吵嘴的兴致。
景航更加心惊:“到底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这幅表情?”
任回春和任太太对视一眼,两人也搞不懂这些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景航絮絮叨叨地问来问去,终于任熠不耐烦了,放下筷子冷淡地道:“没事,不想说话而已。”
景航不信,哼哼道:“没事你们耷拉着个脸,吵架了?”
任熠擦了擦嘴,随口敷衍:“白天参观烈士陵园,深受教育,颇有感触,我们这是深刻反省自身呢……哪像你,没心没肺,半点觉悟都没有!”
景航被骂得直撇嘴,哼了声,气哄哄地端起碗,吃得更加稀里哗啦。
清明假期过后,林度心情都没能好转,不自觉躲着任熠,甚至早上去学校,都不等大家提前跑了。
任熠莫名其妙,中午早早在班级门口堵着。
林度慢吞吞地收拾了东西,嗫嚅着小声道:“我中午要帮戴雨萱出板报,就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