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御把他搬到床上的?
看看还完整穿在身上的制服T恤和外裤,斯文笑得有点窘迫,竟然就那样睡着了,连泰御把他弄到床上他都不知道。
泰御的声音适时传来:“清醒了?”
“嗯”一声点头,斯文深深呼出口气,再抬头时,脸上是异常严肃的表情:“我们谈谈吧。”
泰御坐到床脚上与斯文面对面,鼓励的眼神一如既往,安抚斯文有些紧张的心情:“好。”
“我大概……”斯文斟酌着语句,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咬咬牙说出了口,“动心了。”
泰御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对谁?”
似乎是一旦开头,后面的话就不再难出口,斯文轻笑,带着一股释然:“对你。”
见泰御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斯文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虽然一直不想承认,也一直想和你拉开距离,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其实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没办法否认我对你动心这件事。”
泰御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从别人口中得知斯文对他动心,和与从斯文本人口中得知他对他动心相比,都是好消息,但是带给他的喜悦和激动,却如一个天一个地。他不知觉抓紧床单的手甚至微微颤抖,他觉得这辈子好似还从未体验过这般极致的兴奋和快乐!
斯文一句话,就要花去他许多Jing力才能控制住他想立马把斯文揉进怀里的冲动。
“斯文,我好高兴,真的很高兴。”高兴到他无法用贫瘠的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觉得任何与欢愉有关的形容词,都不够表达出他现在的心情。
不过好在泰御尚存一丝理智,昨天他与斯文接触虽多,但以前也发生过这样……趁机吃豆腐的事,不可能以前帮他打飞机他都没反应,昨天亲一亲他就想通了。
难道是……昨天有人趁他不在,暗地里欺负他家宝贝?
斯文觉得泰御大概是误解了他话中之意,摸摸鼻,转开双眼尴尬地回:“不是……就是昨天看见马瑶儿一直往你身上蹭,吃醋了……”
泰御双眼一眯,上身前倾,斯文背脊一凌,突然觉得有些危险。
“那是不是马瑶儿不往我身上蹭,你还不想承认你喜欢我是吗?”
泰御凑得近,斯文只能微微后仰,手撑在斯文身体两侧,把斯文直接禁锢在了身下。
这种压迫感,与平常的稳重体贴完全不同,那句问话,让斯文笑得有些苦涩,斯文说:“但是我没法确定这算不算喜欢,也没法保证对你进行任何感情上的投入,仅仅只是动心。”
泰御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意思?”
斯文叹气:“还记得你一直问我我在害怕什么吗?我今天告诉你,我什么都怕。”
“我怕我没有办法给你更多的回应,无法投入更多的感情,我多疑,没有安全感,我能够想象如果和你在一起,我会无时无刻担忧下一秒我们是否就会分道扬镳,这些对于一段感情来说,每一件都是致命的,这样的我,你能忍受到何时?我不想因为我的心理障碍,对你造成伤害。而且这样糟糕的状态也会折磨我,即使你不提分手,我也可能把我自己逼疯。”
“所以在我没有办法担负起这段感情之前,我不能承若你‘喜欢’两个字,这两个字太沉重,我赌不起。”
“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不仅仅是那个过程,还有分手后带来的打击,我自觉都无法承受。我不想体会分手的痛苦,所以也害怕开始。”
斯文的回答,让泰御不得不思考他们今后的相处模式,如果真如斯文所说,那么即使他们确认关系,时间短,泰御还能包容他,时间长了,对双方都是折磨,再浓的感情,也会被磨光……
久病床前无孝子,不就是一样的道理?
但泰御从和斯文相处开始,抱得就是和斯文厮守一生的心思,若是斯文所述的问题没法解决,一辈子三个字,就是个笑话,百分百无法实现。
“另外……”斯文一手扶额,表情非常窘迫,“我觉得在娱乐圈里,做爱只是往上爬的工具,我做过相关的心理准备,但是面对你,我觉得我不行……我不想利用你,尤其是你的感情。你能够接受一个和你做爱的男人只有在把你想象成可利用的工具时才能表现出所谓的环宇吗?”
“我毕竟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如果真的要和你在一起,我还需要跨过很多的坎,上面那些都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说完后,斯文平静地注视着泰御,好像只是说了早上吃什么一样简单,但是他知道,他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定,他心中跳动着一颗雪球,越滚越大,只要泰御说一声类似于“我想放弃你”这样的话,随时都能把他推入悬崖。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将那根“一刀两断”的木桩重新竖在心中,他和泰御便真的从此陌路,他们之间将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关系——上司和下属。
他内心非常矛盾,他觉得泰御拒绝他,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他们将避过必然会产生的纠葛,躲过因不信任而制造出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