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摆蛋糕。唐渺渺只能找病理科的小学妹，费尽心机绕了几圈关系，就托人放在那里头了。
没错，医生都是唯物主义，过了心里上那关，这停X间就是一个大冰窖嘛！
有什么可怕的！
就唯一一点不好，现在这蛋糕冻得和石头没两样，要先拿出来化一化。
唐渺渺美滋滋拎着蛋糕躲到办公室里去了。
当然也不是不能快递，而是唐渺渺觉得大半夜的让人送外卖什么，好像也不太好。
晚上8点，蛋糕到位，礼物就揣在白大褂里，唐渺渺对着镜子补了口红又补粉底的，睫毛自然也不能赖下……必须美美的，纪念下两人第一次在医院过生日。
唐渺渺还充满愧疚，认识这么多年也没给焦云川留下个美好回忆。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一言不发、低头干活之外，要是碰上王建飞在场，就没有一次是不吵架的。
不是吵架，是唐渺渺单方面发脾气，而一直冷着脸孔的焦云川就直接离开而已。他是不会在你不理智的时候，和你去拌嘴的人。
时间推移至9点，化妆动作贼慢、缝针速度快到不眨眼的唐渺渺，穿着白大褂准备华丽登场到焦云川面前。
120电话又来了。
多事之秋啊！
时态还挺严重，焦云川挂了电话就拨给了其他医生。
心内的第一把刀主任就喜欢他，虽然不是自己名下的学生，可时不时就逮住他去心内来看看疑难杂症。而主任年纪又大了，这样深夜被召回医院的事都落到这副主任头上。
心内的副主任人还是不错的，可是他看焦云川不顺眼，凭什么这人聪明还很帅，挂了电话心内的副主任连忙从家里出发，心里头发誓：怎么样都不能让病人来我这！
唐渺渺过去，这小护士的第二通电话也挂了，“什么情况？”
小护士眉头紧锁顾不得她，就去了隔壁抄家伙。
又过了一会儿，心内的门诊医生到了，还没开口就被焦云川赌回去了，“查过了，我们院有病房。”
“……”
你狠！
唐渺渺这一出来打了招呼，心内的副主任眼睛都直了，夸了她几句，“唐医生越来越漂亮了。”
说着说着，这120的救护就来。搬上移动病床上的是个中年男人，旁边的中年太太也在，一直在拨打着电话，可好像一直没有打通。
焦云川让唐渺渺一边呆着，这个他来处理。
唐渺渺自然知道急诊室一定要人蹲着的，可看看横竖都没人么！她还要逮着焦云川过生日呢，一路尾随到CT室。
“现在怎么办？”
唐渺渺站门口望他们，之前没瞧见，开口的是脑外界的大佬，以前同她爸还吵过架。
焦云川作为一个急诊室医生，在碰见病情严重的时候，是没有权利决定将病人转去哪个科室。通常是相关科室的医生出来抓阄、猜拳……不，不是，是看能不能接这样的病人为优先，还要看病床有没有位置，家属意愿。
现在面临的就是进退两难的，特别复杂的都是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接！
焦云川双手抱臂，又问了太太，“阿姨，你选一个？”
太太一遍遍打着电话，“我不知道……你们是医生……”
焦云川拿出CT出来的报告看完后就传阅了过去，最后唐渺渺也凑上去看了。
好像也不复杂啊！
第一页是脑梗，缺血性脑卒，病患有高血压，第一时间及时抢救，那就对人影响不算很大。
接着又见到第二页，唐渺渺懵逼了，难怪气氛很沉重。
心内的副主任都忘记要DISS焦云川了。
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要及时疏散血，可以的话，先做一个支架进去，要是保守点那就先上抗血栓药物。
唐渺渺抢过病历卡仔细又翻了一下，“这不是神仙打架么……”
简单说一个是心脏需要散血，一个是脑子需要输血。
“情况刚刚已经说了，120的急救医生判断得也没错”焦云川点点头，“病人家属，心脏和脑子都是五五开。这里两位都是我们院的主任级别医生，您可以完全信任，但是这种情况的病，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把握……你做好心理准备……事后还要进ICU……”
最后一句慎重的话。
“家属你做好心理准备……”
阿姨终于将手机关黑屏了，已经定居在国外的女儿始终没有接到这个电话，她擦擦眼泪，“……听说过换心脏的，没有听说过换脑子的……先救脑……”
一声结束，脑外的医生就指挥小护士带走了。
远远还飘来阿姨的一句，“救救我老公，拜托了，我家费用都出得起，全部用进口都行……”
前前后后做决定也不过几分钟的事，但怎么都觉得就这几分钟，格外漫长，望不到头。
心脏内科的副主任沉默半天，也打招呼也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