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告诉我妈了，她在外地做生意，过几天回来，先帮我检查好我才能去做人流啊！”
唐渺渺用没谈恋爱的膝盖想，都觉得她是骗人的。
为难得皱起眉头，这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到底明白不明白什么人流！为什么可以用这么满不在乎的口气，说这样教育缺失的话？
顾胖胖倒是很帮她的忙，“就是啊，反正是先检查啊！回头做人流了，监护人还是要签字的。”
“……”
唐渺渺瞪了一眼顾胖胖。
顾胖胖就特别理解妹纸，她同样是典型溺爱环境下成长、心智极为幼稚的大人。
小姑娘已经把手机放口袋里了，双手拉住唐渺渺的手臂，“我保证我妈知道这事儿，先给我检查了呗！”
难怪刚刚周棋俊喊什么是道德底线的问题，唐渺渺扭头想找小秋商量，哪里知道小秋早就躲进房间里，和周棋俊一样，正常看病起来了。
“……不行！你要么把你妈妈手机号给我，我要打电话给她。”唐渺渺扶额。
“哼！”
小姑娘马上翻脸，脾气头又上来了，“行行行，我不看了！就一个挂号费而已，随便了！”
边说边又拿出来了手机来，扭头就想往大门口走。
迎面还来了副主任。
顾胖胖连忙拦着小姑娘，又跟副主任说了一遍，重点还强调了：人家是付了门诊钱的了……
钱副主任推推眼镜，冷眼上下看看小姑娘，公事公办，说：“跟我来，我来给你检查。”
小姑娘扭头看看，钱副主任一句叨念都没有，她手机屏幕上给同伴打字道：老阿姨倒挺领的清嘛……
二话没说就让人进小诊室了。
唐渺渺：“……”
小秋医生深吸一口，给渺渺发微信：不亏是钱副主任镇得住场面！
言外之意，这副主任只抓业绩。
唐渺渺当然知道这钱副主任的做法其实也没有错，小姑娘一开始就把心里想法就说了，你们三甲医院有道德，不肯看病，我就去私人小诊所……
这私人小诊所没有执照也就算了，唐渺渺当然还知道，就算你不做B超的检查，他们就直接给你喂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药片，再给你个盆子到卫生间去‘拉’出来，这就算是人流完事了，至于之后你的子宫好还是不好……谁会关心？
当然只要你想……
可这话说回来，对唐渺渺来说，这是她车祸后第一次碰上，有点没了方向；周棋俊刚刚工作不久，直来直去就说自己道德上无法接受；小秋医生胆小怕事、心头又软，最受不了这些。
就副主任50多岁的人了，什么人没见过，一年到头总是有些未成年来惹是生非的，见多了也就不怪了，特别平静。你交钱付门诊，我就做我医生该做的事，教育是你亲妈的事，我又不是你亲妈！
唐渺渺看着副主任的诊室直摇头，无奈看了小秋一眼，后者指指周棋俊的诊室，意思刚刚吵得真挺凶，闹上脾气还不开心了……
唐渺渺惊慌失色，科室里好不容易来个宝贝疙瘩男医生，还这么帅！
必须呵护！
她借着中午直接拉着周棋俊，“走，一起午饭去，请你吃吃吃！”
周棋俊脸色不太好看，上午的未成年人对他显然冲击不小，看见副主任也不问好了，一条走廊上就装作没有看见。
唐渺渺同他一起坐到高级小炒菜的窗口，随意点了两三盘炒菜，就和周棋俊面对面坐着。
周棋俊脸色难看管难看，也不是冲着他来的。
一撇头就瞄到唐渺渺的丝袜上有点点抽死了，“小唐姐，你左脚袜子有点抽丝……要不要我去门口给你买一双，被人看见，怪不好看的……”
唐渺渺眨眨眼低头，她今天穿了白衬衫、黑色A字一步裙，本着早上要和焦爷爷一起吃早饭，自个儿要穿得Jing英范儿一点，没想到丝袜竟然抽丝了。
肯定是自己没注意，哪里不小心蹭到了。
唐渺渺低头看也是不方便，只得用手摸啊摸，果然有一条，这还没开口麻烦周棋俊了，后者就已经站起来了。
“我去给你买吧，也不耽误什么，等等过来找你。”
唐渺渺感动死了，“nai狗就是好啊！”
“什么nai狗？”
身后就响起了胡苏的声音，他依旧看上去脏兮兮的，白大褂上几个礼拜前的污渍还在。
唐渺渺连忙坐进去一个位置，让胡苏坐下一起午饭，脸上甜甜蜜蜜，一扫上午的Yin霾，问道：“焦云川呢？”
“啊？你两不是昨天在一块儿？”胡苏叼着巧克力味的牛nai，特别不解。
一提昨晚，唐渺渺更是面上一红，“讨厌！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块！”
胡苏说道，“你早上不是发朋友圈了么……”
唐渺渺捧脸，“他人呢？”
胡苏摸摸长出来的胡子，道：“他在科学院上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