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再合适不过。”
顾丞相一发话,开始还叽叽喳喳的人们也都闭了嘴。
倒是有资历老的官员看着顾丞相的背影,忽的脑中一个激灵,冒出个大胆的猜测来——
这顾丞相可是那已故的沈老太傅的学生之一,难道陛下当初提拔顾孜做丞相,就是为了今天在朝堂上能有人为这宸妃沈氏说句话?
这、这……这不可能吧?
那些官员不禁咽了咽口水,若真的是这样,那陛下岂不是从很早就开始为这一天布置了么?这样长远的心思,实在太可怕了。
在顾丞相发完话后,立刻又有一名青袍官员上前,朗声道,“臣附议顾丞相之言,宸妃娘娘诞育皇嗣有功,乃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众人朝他看去,这陈仲楷不正是宸妃的舅家表哥么?
有人小声驳道,“宸妃是你表妹,你自然要为她说话。”
闻言,陈仲楷一脸肃然的看了眼那人,随后恭敬朝上拜道,“举贤不避亲,宸妃虽与微臣有亲戚关系,但宸妃的品行与功绩,足够资格册封皇后。难不成持不同意见的同僚,还能寻出更有资格的妃嫔么?”
被反驳的人面色一红,撇了撇嘴,忙低下头。
倒是一个红袍谏官站了出来,掷地有声道,“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立宸妃为后啊!”
这还是第一个敢当面反驳,且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的人——
一时间,满殿文武的目光都落在了这红袍谏官身上。
此人正是御史台最为古板迂腐的谏官孟永丰。
这人满脑子的圣贤礼数,但凡有半点不符合圣贤书中的规定,他就能抓着对方罗里吧嗦的说一大通,直听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连忙告罪说下次改正,他才会放过。
如今一见他站出来,武官们的嘴角抽的最厉害。
平日里这老东西可没少揪着他们武官的纰漏乱参本子。
元珣平静的看着台下的孟永丰,嗓音淡漠,“为何?”
孟永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清瘦的老脸上满是坚定,“宸妃诞下皇嗣,于社稷有功不假,但她若为后,那便是于社稷有害!”
他顿了顿,解释道,“古语有言,双生帝王家,一子去而一子还。双星同时降世相冲,这可是会影响国运的大事!虽说宸妃这一胎是三胎,多生了个公主,冲淡了两个皇子相冲的命格,但两个皇子一母所出,且出生时辰如此相近,日后若要择一立为太子,恐多生变故。”
陈仲楷听的有点云里雾里,蹙着眉道,“这与宸妃立后有何关系?”
孟永丰道,“自古立太子,立长立嫡;两位皇子若都为庶出,便可以立长子。若两位皇子都为嫡出了,于礼法上皆有了当储君的资格,难保不会闹出兄弟阋墙的事。到时候二子相争,可是会导致国本不稳,江山动荡的啊!”
他诚恳的拜了又拜,“还望陛下再三思虑,切莫为了一己私情,置江山社稷、天下万民于不顾啊!!”
他这番话,倒是带了点道理。
再加上这两日民间也冒出一些风言风语来,说是两龙相争,必惹祸端……
朝堂上有不少保守的老臣斟酌一番后,也纷纷站了出来,附议着孟永丰的话。
这么一来,一开始同意册立宸妃为后的人反而占了劣势。
元珣倒没想到朝堂上会上演这么一出,灰青色的深眸微微眯了眯,他那薄薄的唇绷的直直的。
有趣,真是有趣。
看来他在榴花宫陪阿措的这几日,就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在背地里搞事了。
他周身的气势冷了几分,语气却带着几分笑意似的,“若朕一定要立她为后呢?”
这一半冷意一半笑意的话,让台下众人都打了个颤。
孟永丰却是个硬骨头,低低的垂下头,答道,“若是陛下执意如此……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顿了一瞬,认真道,“或按照旧时规矩,两个皇子留一去一,这样宸妃册为皇后,剩下的那个皇子便是唯一的嫡长子,日后册封储君也不会引起任何争议。”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有些自得,因为在他看来,留一去一便是最稳妥、最万全的法子。
偌大的殿内,静可闻针。
开始那些站在孟永丰这边的人,都有些慌了,心里忍不住埋怨着:这老东西搞什么,反对皇后就坚决反对到底啊,怎么突然改口跳到皇子的取舍上去了?
这两个问题的严重性可不一样,前者不过是一个妃子,后者可是皇嗣啊!!
孟永丰一向孤傲惯了,也没意识到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微妙,依旧对皇帝道,“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沉金冷玉般的声音响起,“朕三思之后,觉得卿说的完全是废话。”
孟永丰老脸一白,身子也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看向台上。
只见皇帝倏然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形显得越发伟岸。
他冷眼睥睨着台下众人,扬声道,“什么立嫡立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