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立刻声情并茂的讲了起来。
莫说是阿措了,就连一旁伺候的宫人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沉浸在陈暮云的故事中。
待她说完后,阿措忍不住拍了下手掌,“云姐姐可真厉害!”
陈暮云摆了摆手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面上却还是带着几分小得意的。
沈老太太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道,“阿措,你可别夸她厉害了,姑娘家家的成日里舞刀弄枪的算怎么回事?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当前最要紧的是寻一门好亲事才对。”
一提到寻亲事,陈暮云就像蔫了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嘴里小小嘟囔着,“成亲多没意思,成日里困在个宅院里头,憋都要憋死了……”
沈老太太摇了摇头,“你啊你,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爹带着你一起去河西府赴任的,好好一个姑娘家养成这般粗野的性子。若不是这次你大哥哥中了榜眼,你父亲也恰好调职回京,你这婚事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关于陈家的事,还是陈家那位表哥中榜眼之后,沈老太太才慢慢与阿措说起。
在这之前,阿措对于外祖陈家的事知之甚少,只知道生母陈氏死后,陈家便与沈隽撕破了脸,连带着对沈老太太这位姑nainai都冷淡了许多。
关系真正有缓和,还是从去年沈隽被贬出京开始,陈家老太太知道沈老太太独居在京中,到底不忍心,时不时也带着家中儿郎姑娘走动走动,逢年过节也会去拜访这位姑nainai。
陈家也没想过要从入宫的阿措身上捞到什么好处,纵然阿措后来被封为宸妃,陈老太太也只是高兴的给早逝的女儿上了三炷香。
直到今年春闱,陈家大少爷陈仲楷被点为榜眼,且并未按照惯例外放做官,而是留在中枢任职,陈家才意识到不太对。
对此,陈老太太很是惶恐,去找沈老太太商量了许久,两老人家得出一个共同结论来——
阿措断然不会开口为外家讨好处,所以留陈仲楷在中枢,是陛下的决定。
陛下用实际行动将陈家与阿措绑在了一起。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当宠妃可以不用倚靠家世背景,但若要更进一步,坐上后位,没有一个好的家世作为支撑,这后位便很难坐稳,更别说日后诞下皇嗣,也是要有朝堂势力帮扶的。
沈家已经彻底烂了废了,陈家虽不比从前的显赫,但年轻一代皆是俊才,假以时日,定能再度兴旺家族。
陈家,便是陛下为宸妃选定的倚靠。
且说陈家,陈老太太总共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阿措生母陈氏便是小女儿。
中榜眼的表兄陈仲楷是大舅舅陈师峻之子,而陈暮云则是二舅舅陈师衡的嫡女,陈暮云生母早逝,陈师衡与发妻情深义重,不忍撇下小女儿,便带着五岁的陈暮云去河西府赴任。
陈师衡心疼女儿年幼丧母,也不忍对她多加拘束,从而陈暮云在粗野豪爽假小子的道路越走越远,成天只想着打打杀杀,对成亲嫁人毫无兴趣。
直到女儿十八岁了,陈师衡才惊觉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遂趁着这次回京述职的机会,将女儿带回了京中。
沈老太太一看到陈暮云,便觉得她这直来直爽的性子,应该跟阿措能玩得来。想到孙女从小到大都没交过朋友,如今怀了身孕,也没个同龄人好好说话,于是便趁着这次端午将陈暮云一起带入宫中。
事实证明,沈老太太还是很了解阿措的,两个小姐妹一见如故,聊得很是欢畅。
尤其听到陈暮云说起河西的奇异风景、奇闻轶事,阿措眼睛都瞪圆了,听得津津有味。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眼见着天色转暗,沈老太太也该带着陈暮云离宫了。
临走的时候,阿措还依依不舍的拉着陈暮云的手,对沈老太太道,“祖母,你下次入宫还带云姐姐来玩好不好?”
沈老太太笑了笑,“好,难得你们姊妹这么投缘。”
“小表妹,下次入宫我给你带西街铺子的蜜饯,他家是百年老店,味道可好了。”陈暮云笑眯眯说着,还弯腰摸了摸阿措的圆肚子,哄道,“小侄子乖乖,姨姨下次再来看你和你娘亲噢。”
“除了蜜饯,还有话本、陀螺和傀儡娃娃!云姐姐你别忘了!”
“好,全记着呢,我还会骗你不成。”陈暮云满口应道。
就在这时,元珣的轿辇缓缓行了过来。
一众人连忙行礼,道,“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元珣从轿辇下来,淡淡说着“免礼”,脚步却是径直朝着阿措走去,伸手扶起她,“朕说过你不用行礼的。”
“那我下次不会了。”阿措朝他笑了笑,又介绍了着陈暮云,“陛下,这位是我表姐。”
陈暮云连忙垂了垂头,恭敬唤了声,“陛下。”
元珣神色淡漠的扫了一眼,“嗯”了一句,便看向沈老太太,问候了一下老人家的身体。
沈老太太笑着回话,又道,“时辰也不早了,臣妇等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