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三哥是真没办法了吧,才只能与这些人为伍。我不觉得他们之间撕破脸了,毕竟没什么本质矛盾。可能是因为之前激进的三哥现在又是协商又是缓步,让他们忧心了——原本想着能换点条件就好,现在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停下可不容易,得趁机多捞一点啊。
三哥激进是逼他们不得不与郑国百姓彻底结仇,现在打配合稳扎稳打才是胜利之道——可惜,前前后后都没被理解过。
我站在这么个旁观的位置上,看事情真是清楚多了。
一群人全都沉默着。
段烨的亲兵都能打又聪明,此刻站在这儿的几个犹是。默契也让他们不需要开口,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小双偶然对上我的视线愣了下神,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我忽然想起当年,小双背着我,和我说的那句“节哀”。
可能他现在也想和我说这个。
不管这是不是三哥的主意,他知不知道,他还是这支军队明面上的指挥者,发布点什么东西都得指向他。同时,如果真的对立起来——他也会是遭殃的那一个。
我这世界上还剩的两个亲人,一个和没有一样,另一个……可能也要结束了?
我以为我想了这么久这么多,这时候肯定看淡了——就好像我的心,早就承认了这个事情,我并没有很强的感觉了。从一开始知道是他、知道他杀俘再到杀平民百姓,我好像都分的很清楚了。
但是我摸了摸脸上——有泪水。
我骗了自己的感情,却骗不了这个最本初的反应。血浓于水,我们血脉相连,如今我也许要失掉我重要的联系了。
这时候,没有人问我的意见、连段烨都是。好像这在我们之间是一个不存在的问题。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比起我喜欢他,我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比起喜欢我,他有更早就诞生的坚持。因为这些我们互相吸引、互相成就,那是更不能放弃的。
所以说,我分得清——我自私了。
再自私的想一想,用我的想法去揣测他,或许这对三哥来说是个最好的结局——他不肯放过自己,也的确不能像我一样容易的放过自己,而如今他的作为又违背了他真正信仰的东西——那就旁人帮他做个解脱吧。
当然,在这之前我还有事情得做:
“我得见见他,行吗?”
我说这话之前,其实也是考虑过的。如果我觉得不可能实现,我就不提了,不会让他们冒着风险帮我,我可能会自己偷偷跑出去找机会见三哥。
这做法当然挺傻的,一点也不符合现在的我的做事准则,但是没办法,我已经这么自私地放弃了他,如果再不做一点什么事情,我怕我真的撑不住。
好在,现在不是我们孤立无援,十几个人观望战局的时候了。成庄叔都说过,下次有机会可以带我去。
现在的叛军虽然已经破坏当初的约定,但是如果盟友不在乎的话当然也乐得继续为盟。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要让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更有利的位置上,要是齐军接受了,当然最后。
我们都知道,这才是触及到了底线,但是赶一个时间差,我还是有机会在真的撕破脸前见见他的。
先礼后兵,我可以和“礼”一起过去。
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段烨来郑国的时候,也是先礼,再到的时候,就带着雄军露出了獠牙。
去的人当然还是成庄叔,毕竟他都脸熟了,做事情方便。然后带的人不宜多,除了我,还有小双,其实是保护我来的。
虽然还是“盟友”,而我相信我三哥不管如何也不会对我动手吧,但万一他们比我们想的还傻,这就不愿意我们去了、甚至还要干掉我们,就得需要我们能逃走了。
不过那是下下策,估计也不会运气这么不好遇上的。
更可能的事情是——算了,还是不提了,要不估计我就去不了了。可是走的时候段烨欲言又止,我想他其实是知道的。
不过这种需要极大勇气的事情,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了,把多余不想要的那部分用这一次彻底扔掉,也许之后就好了呢。
我是没当太大回事的。
不过就是往前走的路上要放下甩开,然后不再回头。我离我的新生活很近了,差这最后几步,我要是不迈出去,之前那么多努力都是白费。
然后我就走了。
一路上麻烦并不多,他们轻车熟路,而且叛军是刚刚派了人来的,这个时候还在停战,行走也方便不少。
我从这边一路撤过来,当时还有人做生意,虽然肯定不如平时繁荣了吧,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生活气的。如今则是一点不剩了。
有过叛军杀无辜的消息,也有守城人直接投降的先例,自己国家这边也搞肃查,还要人怎样?
人心惶惶,不得安生。
作恶的不是他们,但受苦的一定是,是什么道理?虽然这样的想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