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知道了我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吧?要是早说信任她的事,与其现在搞这么一出,从一开始就可以告诉她整个的计划。之前不提醒,就是为了我已经和惠妃说了你无辜,并且反悔有风险,半逼着我选那第二条路吧?”
我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毕竟这是她的失误,不算我捂着什么情况没告诉她。“要不然就是,闹出来的事情,能真的让你‘病’,惠妃都不会怀疑。”
庄嫔点点头,没计较我耍的小心思:“问题就是,这个事情怎么能有这么大,让我出事都不引惠妃怀疑。”
我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于是,还要在我身上做文章啊。我就是藏得很深、我没让你发现我的身份,并且我的确不是来合作的——你和惠妃聊过这种可能吧?现在,我们就让它应验。”
“你的意思是……”
“嗯,我就是来制造乱子的。他吴藿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动、就为了有理由宣战;那齐国来人把这个事情捅给你,不也正常吗?不为别的,就为你们乱起来。至于你疯的时候为什么选中我……也说是我暗示的。反正你演那戏之前,肯定也准备了‘这女孩儿为什么是文烁’的说辞,现在把这事说成是我暗示给你的就好了。”
“我找到时机,把齐国发生的吴律的事情终于告诉了你,顺便说这都是吴藿安排的,拉着高安涉说这不是你儿子,你惊疑之下拽着高安涉辨认,急火攻心晕过去——就行了。”
“皇帝以为你是突然得知这件事、都是齐国搞的鬼;惠妃虽然知道你之前没疯,这下突然得知儿子出事,晕过去也是应该的,谁都不会怀疑。而我……我躲一下,你这偌大的宫里不会藏不住我一个人吧?然后如果看到那个人,我就把消息带出去,若是没有的话,我也没办法,宫里待着不安全了,就也先走了。”
“你倒是打得一把好算盘。不管如何,这一次,你是准备跑了是吧?”庄嫔如此说。我当然是知道她看的出来,不过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大家都交了底,没必要把这心思藏着掖着。
“我都这么坦诚的说了,您就没必要拿这话刺我。”
“你安排好了你,那我和高安涉呢?”
我说:“别急啊,我要是准备不好这些,我敢说我要走吗?您的话……您不怕和皇帝撕破脸吧?醒来之后,您就可以‘恢复’了,不疯了,能分清人了,可以就吴律到底是怎么回事质问吴藿。”
“吴藿这时候,明白齐国已经知晓他的计划,已经有所准备。能送进一个我来,保不准还做了其他的事情,他有所顾忌,不会直接动手,那么对你和高安涉,肯定还是安抚。这个时候选择信还是不信……就看你自己了。反正就是,牵扯住他。”
“至于高安涉……他会见到冯温,从那里能得到更好的指示。我会等到他们见面之后再‘把我的身份告诉你’。而且,吴藿知道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再怎么样也顶多对他是个软禁。”
“你是什么时候想好这些的?”
“嗯……不好说,一直在想吧。”
“既然不是刚刚才有的想法,为什么你之前和我们说,由高安涉递出消息,没有提你现在的这个你先走、你出去了不也是可以传消息吗?”
我笑笑:“娘娘,有些话和你们两个讲的话,就不好开口了。毕竟你们也不是一体的,你们也各有各的目的,怎么简单就得到共识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把他摘出去,让他觉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作用,现在却让他可能落入一个受困的境地——为什么?你的目的不是来保护他吗?”
果然还是问到了这里。唉,其实我真的不愿意把事情说的这么明白。
“万全哪里有那么容易?做到万全太难了。这种让人放弃什么都为难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第三十七章
段烨需要想太多了,他什么都不想放弃。
可是居于那个位置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的路可走,最终总是要选择的。我没有负担,这个坏人让我来当吧——毕竟也不是真放弃了高安涉,只不过对他而言这个计划没有那么周全。
不过我想,既然他是高安涉、他有抱负,就不会简单被困。多周转一段时间,容段烨想出办法来,就不会有事。
“高安涉既然说他的梦想是建设一个强大的齐国,那么,定是不会因这种事情怨恨段烨的……他不是小孩子了。”是啊,十二岁,他就不能被称为个小孩子了。也挺可怜的。
庄嫔说:“原来你是一个这样的人。”
“怎么?你原先以为呢?”我很少听见别人评价我——不是戏子小今、而是陷于泥淖的江盛秋。
庄嫔说:“你不算是段烨的人吧?我看你的这些想法,都不是属下的样子。”
我点头:“对,不是属下,但的确是为他来的,替他传些东西。”就算是段烨,我也不愿意去“听从”他。一旦转换成这样的身份,很多话就不能说、很多事就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