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自己左右的程度。
惠妃看上去还有那么点菩萨心肠,闻言便放过我,让我回去了。
我想宋婕妤一定是终日在这皇宫之中太无聊了才会对我感兴趣。我们是被娘娘朝皇上要了恩典来的、又见不着皇上,瞎紧张什么?天下那么多女人,这宫里也这么多女人,怎么防的过来。
若是出了这道宫墙,到外面去——以她们的才情美貌,明明都可大有作为。
我想起师父给我看过的一套竹简上刻着的戏,短短一出,已经残缺,描绘的却是一个我不敢想象的场景。男子女子一起上学,可以随意的相爱,肆意快活……太过美好。
师父说,那是古墓中的残本,他历尽艰险才得来这么一部,是少见的Jing品。可我再问,他却不再说了。
这么说来,我后来不再排斥演戏甚至开始好好研究怎么能演好,很大程度上都是受那个的影响。我好想真正有那么个世界在,即使不行,演演也是好的……当然这也不现实。
但我真的期待有那么一天。
戏开始了,我便躲入了幕后。
晴姐依旧是女扮男装演落魄才子,无论是动作还是台词都十分有趣,不断传来笑声。戏我见过自然没什么可好奇的,而又不需要我做什么,就支着下巴看这些贵人们的反应。
“有趣吗?”我一个激灵,是薛姐走了过来。
我问:“您指什么?”
“你觉得她们的生活,有趣吗?”
我看着薛姐有点戒备,不知如何回答。
薛姐黝黑的眼睛深不可测:“我大概能想到刚刚那位婕妤对你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了你回来时候不屑的眼神。然后我想你一定对她们的生活很不以为然。是吗?”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只好实话实说:“对。她们好累,竟然看着我们这种过客似的戏子也要提防。”
薛姐笑了:“那时你以为,你以为被圈在这里就出不去,不能在这宫里有什么机会了?你太天真了小今。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宫来、也不是我第一次领着人进宫来。每次,都有小姑娘偷偷跑出去准备演一出‘偶遇’。”
“啊?”我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脑子里是薛姐用的那个“也不是”——这么说,头一次进宫来不是以班主的身份?那是什么?
薛姐不知道我的疑问在哪里,接着说下去:“幸运的呢,被我抓到,教育一番控制起来,出宫之后哪儿来的遣回哪儿去,这样的人我养不起;不幸一点儿的,被宫里什么人抓住,那就是直接没命了。这人的心狠手辣,在宫中能发挥到极致。”
“至于真正成功的……反正我没见过,没见过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她们依然削尖了脑袋要这么做,因为这样能一步登天。”她嘴角挂着无奈地笑,“可我也理解。毕竟除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值得努力的方向了。咱们女子,顶了天,能做什么呢?”
我下意识想反驳,可理由都挺苍白。她说的是事实。
“小今,我不希望你总是充满着幻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这样没有好处。活得那么清楚……可能其实是傻,因为你认不清现实。”
薛姐说着,好像是在教育我。可我敏感的察觉,她也许只是找个人说这些话,那个人是不是我应该不很重要——这个经历,是她的吗?
“一见倾心,再见无趣。但是倾心给了出去,收也回不来了,只能就当个念想得了。可这已算幸运……这宫里太多人啊,连‘倾心’都没有,便守着这等无趣要过一辈子了。”
她说完,走去检查下一幕的东西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亦是心惊。
戏演完了在收工,到底我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庄嫔,更无法得知她到底是不是塞了什么东西进袖口。但是哪里就有这么幸运的事情了,尤其是我又把稳妥放在第一位,这样的结果我也能预期到。
惠妃娘娘赏了不少东西,按理我以为应该是薛姐去谢恩,可实际上却是另一个资历挺深的姐姐,薛姐根本没露面,而竟然也没人追究,还挺奇怪的。
宋婕妤可能真是无趣太久了,在我走之前还要刺我一句:“心别那么高,孩子。你这眼睛扫来扫去的,是琢磨什么呢?”
我俯身:“自是羡慕您如花美貌,觉得能多欣赏片刻也是好。”
她抓不住什么破绽,挽着庄嫔出去,嘴里说着:“姐姐,小公子该散学了吧?咱们一块儿瞧瞧去?”
“自是好的。”庄嫔答。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语气柔婉,并无特别——可,小公子?
哪里来的小公子?
“咱们律儿啊最是孝顺,一日也不能少见您呢。”
我愣在原地,瞧着他们走远。
“小公子”——这明显不是对皇子的称呼;可“律儿”——这是九皇子吴律,那个质子、庄嫔的亲生儿子、唯一的那个。
怎么回事?
宋婕妤的语气中并没